紫英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大周的敌人在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内部的,外部的,原来是亦友亦敌,现在逐渐变成敌人的,原来是癣疥之患,现在变成了肘腋之患甚至心腹之患的,都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了,这不能不引起冯紫英的警惕。
冯紫英很清楚自己并不比叶向高、齐永泰他们高明多少,他们也并非对大周内忧外患不了解,但是他们却很难真正分清楚其中的轻重,这不是他们眼光问题,而是历史局限性让很多偶然变成必然的不确定性都难以判断起来。
像前世历史上的万历三大征,谁曾想到张居正留下的丰厚遗产就被这三大征给折腾光了,一个小小的前副总兵哱拜叛乱会引发那么大的动荡,一个土司杨应龙的叛乱会让大明几十万大军陷入其中,经年难得脱身,其消耗更是望而兴叹。
那么今世呢?哱拜之叛应该没有前世造成那么大伤害,但是问题是大周没有张居正,也没有一条鞭法和考成法,大周的官场格局依然混沌,而且增添了天家夺嫡的这个超级大变数。
壬辰倭乱和前世差不多,而建州女真在同一时间线是不如前世那么强悍,可播州之乱在即,这个西南腹地的叛乱会带给大周什么?
冯紫英都无法判断。
还有白莲教,这也是一个隐形炸弹,一旦炸响,那就是在京畿腹地乃至山东、南直这些要害之地上,如果在骨节眼儿上爆发出来,其危险性在冯紫英看来,只怕丝毫不亚于西南播州之乱,甚至犹有过之。
至于说像倭人,洞武和安南人在西南边境的骚扰,这些都根本不值一提。
解决这些棘手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发展壮大大周的实力,冯紫英也正在积极的摸索路径,积蓄实力,但是这时间上实在太紧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快马加鞭一般的赶着往前冲了,所有自己记忆中的一些近似于金手指的东西都被榨了出来,但是现在看来,仍然是有些来不及了。
永平府没有三五年的平稳发展,根本无法在大周这个政局中起到撬动一点的作用,铁也好,钢也好,火铳也好,归根结底要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硬实力,才能发挥作用,而自己这个年龄和资历,实在太尴尬了。
“爷,这会子去哪儿?”马车都走了一段,冯紫英才被坐在前面的宝祥小声问道从沉思中惊醒过来。
“去哪儿?”冯紫英愣了一愣。
到文渊阁的叙事时间并不长,这会子也还早,要去的地方也很多。
冯紫英甚至还等着齐永泰和张景秋、柴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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