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了一句。
“可内喀尔喀人未必就是大周的敌人。”张景秋反驳。
“难道破关而入,攻打迁安,打垮京营,俘虏我们大周几万大军,还不算敌人?”方从哲嗤之以鼻。
“从来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柴恪一句话让所有人目光汇聚到他身上,他耸耸肩:“这是紫英说的,他说在国与国,或者说大周和草原各部乃至周边邻居之间,都是如此。”
冯紫英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在细细咀嚼,包括站在后边的四位皇子和宝座上的永隆帝。
国与国之间如此,那人与人之间,是否也是如此呢?
当然。
东书房的商议一直持续到晚间,御膳房送来了晚膳,永隆帝留膳这种情况可不多见,尤其是现在永隆帝讲究清心寡欲,对口腹之欲更是忌讳的时候。
只不过今日所要商计的军务实在过于繁复沉重,每一件事情都关系重大,甚至很多都不能公之于众,所以也只能拖到这个时候了。
等到终于告一段落,朝中诸公们退去,四个皇子又被永隆帝留下一顿教诲,这才离去。
整个东书房只剩下永隆帝和龙禁尉指挥同知卢嵩两人。
两支鱼烛光影摇曳,把整个书房显得更为幽暗。
“卢嵩,朕这几个儿子还算安稳吧?”良久,永隆帝才抬起略显疲惫的目光,悠悠问道。
卢嵩干咳了一声,斟酌着言辞,他知道若是用寻常言辞,只怕很难让对方满意,对皇上这几个儿子,只怕皇上比自己更了解。
“寿王殿下和福王、礼王二位殿下都较为活跃,寿王殿下一直希望陛下能多分派一些政务,所以去贵妃许娘娘那里多一些,福王、礼王二位殿下也一样,倒是禄王殿下很是规矩,晨参暮省,读书也很认真,……”
卢嵩的话让永隆帝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卢嵩,那你觉得朕现在该如何办呢?”
这个问话太宽泛了,让卢嵩也不敢回答。
立太子?这个话题无数人都在心中想过,但是谁都不敢轻易出口。
当不当立太子是一回事,立谁又是一回事,大周的皇位继承本来就没有一个定数,虽说规制上都有,立嫡立长,但是大周哪一任皇帝是真正嫡长子继承了?
最典型的就是义忠亲王,真正的嫡长子,却落得两度被废,现在还不得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做人,若是太上皇故去,这位义忠亲王还能不能活得了,都是一个未知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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