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说易行难,真要走出去那一步,就再没有一个贾府替自己遮风避雨,不,还有一个人,但是如果一味要靠他,那既非王熙凤所愿,而对方也不可能时时照拂,很多时候还得要靠自己。
“可卿,你可真的是把婶子想得太好了。”王熙凤话语里也多了几分落寞和不屈,“和离这等事儿落到那个女人身上都是一场灾难,婶子概莫能外。外边儿人白眼不用说了,便是府里人又有几个会真正觉得你的冤屈?还不是都一样觉得琏二爷做的肯定是对的,他们贾家的人嘛,我算什么?一个外人而已。他们也不会管你被迫离开荣国府之后如何生活,他们只会欢迎下一个来管家,掌握着他们每月月例钱的人,……”
说得直白而犀利,让秦可卿竟然无言以对。
“那婶子,您现在打算怎么做?”秦可卿良久才幽幽地道,“难道就这样……?琏二叔怕是迟早要回来的,……”
“贾琏当然要回来,他可是荣国府的嫡长子吧,不瞒你说,听说他在扬州已经有了一个妾生子,还准备另娶,婶子我在贾家呆不了多久了。”
王熙凤的洒脱让秦可卿大为吃惊,星眸圆睁看着王熙凤:“婶子,那您……?”
“所以我才会邀可卿你来啊。”王熙凤皓腕请舒,拢了拢额际乌发,一只腿更是放肆的轻轻蜷起,潇洒中夹杂几分慵懒,看得秦可卿也是一阵艳羡,这等姿势动作,便是无人处,她也是断断做不出来的。
“啊?”秦可卿小心掩住自己樱唇,不敢置信,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有本事能帮得了她?
“可卿,你今年多大了?”王熙凤没有理睬对方的震惊,一边用小铜火箸儿拨弄着手炉里的银霜炭,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婶子不是知道么?我是属鼠的,元熙三十年的,戊子年的,都满了二十二了。”秦可卿轻声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晃就来贾家都快六年了,往日情形却就像在昨日的一般。”
“是啊,你都嫁入贾家快六年了,可婶子我呢?”王熙凤把小铜火箸儿放下,然后将手炉盖子封好,这才把手搁在手炉上轻轻摩挲,“我来贾家九年了,永隆二年初进来的,永隆四年生了巧姐儿,永隆六年开始替荣国府管家,永隆十年,我却要被贾家扫地出门了,呵呵,是不是觉得挺可笑?”
秦可卿不语。
“走就走吧,却还要以这样一种方式被赶出门,你知道贾琏给我栽的罪名是什么,不能生儿子,无法延续他荣国府长房的香火,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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