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此番吏部和户部尚书都会是江南士人,但是这样一来就让北地人情绪很激烈,所以也才有传言称让崔景荣出任工部尚书能缓解北地士人对朝廷的态度。
“自强,这怕不是传言了。”孙居相虽然是个头角峥嵘的桀骜之辈,但是也是北方士人一份子,摇摇头,“吏部和户部尚书二职这种轮转机制,照我说已经过时了,任人唯贤不是口头说,凭什么北地士人卸任就该江南士人,吏部尚书关系重大,要我看就该朝廷大选,……”
崔景荣笑了起来,“伯辅兄,这个提法不是没人说过,可是这几年朝廷都处于多事之秋,动荡不已,不是改革好时机啊。”
孙居相黯然叹息。
他也得承认崔景荣所言是事实,当下不是推进这种明显会引发朝廷内部新一轮震荡的好时机,起码需要等到内忧外患稍许平定时才合适。
但是话说回来,真正安宁下来,又还有谁有动力去推动这种明显利于长久而对短期阵痛的改革呢?
一心为公者天下之大又有几何?
见孙居相默然不语,但是脸上神色却是说明许多,崔景荣心中也是暗叹,朝廷局面不好,但是内部却依然纷争不休,便是他们也难以脱身,有时候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走吧,伯辅兄,想必你也是和齐相约好时间了。”
按照大周的惯例,只有首辅和次辅能称之为相,但是无论是朝中还是民间,都更多的把入阁的阁臣都称之为宰辅、相臣,所以尊称一声相也不为过。
前面加上一个前缀姓氏,基本上就能知道是谁,不过当下朝中二位姓李的阁臣,李廷机和李三才,李廷机被称之为南李,李三才称之为北李,而民间也根据二人入阁时间差异,称之为大李相和小李相,但其实李三才也是快六十的人了,而李廷机更是年近七十了。
二人一到,原本在齐永泰府邸门外的人自动让出一条道来,一个是户部左侍郎,一个是刑部右侍郎,身份贵重,不比寻常,而且也都是北地士人的中坚力量,周围的官员们大多都是准备投贴一见的中青年官员,见到这二人也都是来纷纷上前见礼。
好一阵后,二人才摆脱这种俗礼,从角门进入齐永泰府邸。
“伯辅兄对这等事很不耐烦?”一边进入齐府府内夹道,崔景荣一边含笑道。
“倒也说不上,虽然不喜,但是也能理解。”板着脸的孙居相也不是那等不通世故之人,能理解,只是却深感烦扰,不是指齐永泰这边,而是自己宅邸门前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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