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呢?
要说实话,这贾政的江西学政恐怕也和这大观园没太大关系,修不修这园子,估计永隆帝都要给这几分薄面,好歹是名分上的“国舅”。
“哎,没想到你们宁国府也付出不小,可既然你们都这么困难了,那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荣国府那边一样,何苦来哉?”冯紫英摇摇头。
“大爷,是这个理儿啊,可是……,哎,……”贾蓉心塞。
遇到荣国府这边各种纠缠游说和威逼,宁国府这边底气不足,加上自己老爹又是一个不怎么管事儿的主儿,三五两下就被说动,最后六万两银子砸进去,就换来自己一个毫无用处的龙禁尉虚衔身份,这可是六万两真金白银啊。
“虽说现在是难了点儿,你们宁国府在京师和金陵不是还有些铺子和营生么?北边儿几个县和南边儿金陵、苏州都还有些庄子田地吧?”冯紫英知道这四大家都是从金陵搬迁到京师的,虽然在京师已经落足几十年,大部分家族成员都已经迁移到了京师,但是金陵还是有底子。
“是有,可是那点儿都算是府里的棺材底儿了,每年阖府上下数百人那么大花销,都得要靠这个来啊,现在已经是入不敷出寅吃卯粮了,卖了不少,如果再卖的话,那就真的只有把府里的丫头小子们都打发出去各寻出路了,宁国府也就真的算是完了。”贾蓉哀叹:“现在每年府里都要亏上万两贴补,就靠卖地卖田买铺子宅子,可这等日子又能熬多久?”
这也是为什么贾蓉如此看重这一桩营生的关键。
一方面这是的确能挣不少银子,虽然可能要折损些颜面,也要辛苦一番,但是看在银子的份儿上,那都不是事儿,另一方面能够借此机会拉上冯紫英的关系。
按照京师城里不少商人的说法,小冯修撰随便指一条道儿,都能大发其财,宁波的船商北上登莱造船,泉州漳州的海商开海,安福的商人到东番拓垦,还有龙游商帮和扬州盐商插手东番盐场,再加上山陕商人在永平府的开矿建厂,几乎都是冯紫英的一手扶持打造。
这还没算海通银庄这个钱庄行业的巨无霸,现在几乎要垄断了和官府相关的业务,一个个都是赚得钵满盆肥,谁还敢把小冯修撰的话不放在心上?
“车到山前必有路,也不必过于颓丧,珍大哥那边我就不说了,你爹可能也是享受惯了,不过蓉哥儿你这正年轻,也该寻些正当营生做一做才是。”冯紫英瞥了一眼对方,“单靠宁国府遗留下来那点儿俸禄和原来老底儿,怕是难以坚持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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