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心中最担心的问题。
贾环不用说,和冯紫英渊源甚深,而且李纨也能看得出来,探春对冯紫英总有几分若有若无的情愫,纵然神女有意襄王无心,但冯紫英多少也还是会因为这份歉疚感对环哥儿亲近几分。
而琮哥儿比兰哥儿小,但是性子却远比兰哥儿圆滑机巧,这一点才是李纨最担心的。
莫要这样下去,原本是琮哥儿搭着兰哥儿的机会一起拜了冯紫英为师,最后却成了琮哥儿后来居上,得了冯紫英的好感,却把兰哥儿挤到了后边儿去,那才是鹊巢鸠占,替他人作嫁衣裳了。
“他回了京,这两年不可能离京了吧?”李纨话语里也充满了犹疑,“再怎么说,这挨着近了,怎么也能抽出一些时间来指导一二,我也不求兰哥儿有多大造化,只要能圆了他爹的举人梦,我便心满意足了。”
“环老三明年就是秋闱,后年春闱,这两年只怕铿哥儿要上心也会放在环老三身上,可两年后,兰哥儿和琮哥儿就都到了可以入书院读书的时间了,铿哥儿哪里有那么多精力来操心?”王熙凤不紧不慢地道:“看看大老爷这半年里和铿哥儿走得多么近乎,没准儿把二丫头许给铿哥儿做妾也未可知呢,你说这一对比,他会倾向谁?”
“什么?!”李纨吃了一惊,“二丫头要给铿哥儿做妾?这怎么可以?”
“这有什么不可以?”王熙凤瞥了李纨一眼,“大老爷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只要银子给到位,什么事儿不能做?再说了,我也只说有这种可能,没说一定是这样。”
李纨被王熙凤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心神大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斜对面的迎春和惜春那一桌,低下头:“贾家这般,难道真的……”
“哼,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贾家这几年的情形你会不明白?都只看到贼吃鸡,没见着贼挨打,大家都觉得我这几年在下人面前风光,却没见我犯愁睡不着觉的时候,现在你和探丫头接手了,总该明白里边的苦楚了吧?”
王熙凤冷笑,对这个在自己面前随时保持一副贞洁烈妇架势,却又优哉游哉拿着双份月例享受日子的女人越发有些恶意了。
李纨自然不清楚王熙凤此时的心思,还在琢磨现在贾家每况愈下,自己下一步如何把这桩管公中的差使给推脱掉,只要能拿到自家的双份月例银子,她才懒得去操心这些事儿。
心思重新回来,李纨沉吟了一下:“没想到铿哥儿回来当顺天府丞,明日老爷他们请了他过府赴宴,到时却要却和他好好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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