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这条咽喉命脉还是有其脆弱性的一面,无论是淤塞还是遭遇黄淮洪涝改道破坏,甚至兵灾,都有可能导致漕运停摆,而京中却是须臾离不得漕运的。
其他都都好说,唯独这粮食问题,尤其是在京仓通仓里边究竟藏着多大窟窿谁都没数的情况下,如果京畿的自给能力强一些,当然是好事。
冯紫英的确在谋划要把徐光启这几年在天津苦心培育引种的几样新作物推广开来。
要说京畿周围实际上并不缺地,像固安、永清、东安、武清、宝坻、梁城所这一片区域,人口不少,但是各类河滩地、盐碱地、滩涂荒地更多,这也是徐光启为什么选择在天津卫引种试种马铃薯、甘薯这些从海外引进来的新作物的缘故。
要说冯紫英是久闻徐光启大名,而且也神交已久,但是虽然去了永平府之后屡屡想要去拜会,但是始终没有机会,一直到自己都返回京师到顺天府任职了,才算是真正见到这位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农学家、水利学家,相比之下如天文、数学和翻译这些方面的造诣,冯紫英反而不太了解,他只知道单单是在农学和水利上的成就,就足以让大周受益匪浅了。
和徐光启的见面还是在天津卫徐光启的隐居地。
这位曾任屯田司郎中的牛人现在是闲居在家,他是松江人,但是现在却一门心思扑在了引种培育土豆、番薯和玉米几样作物上,冯紫英在永平府任上便通过书信和其往来,也给了他很大支持,起码他意识到了在地方上仍然有不少官员是希望做点儿事情的。
“冯大人,请看,这一片土地原本是盐碱地,因为靠近海岸,加上距离卫河河口也不远了,所以原本盐碱化很严重,后来老夫来了之后花了一些心思进行清洗改造,但总体来说,土质仍然不佳,你在看那边是一处岗地,连绵起伏,约摸有十来公顷,土质瘠薄,砾石多而碎,连本地百姓都不愿意去耕种,太费犁头和劳力了,……”
和徐光启接触了之后,冯紫英才感觉到人家能够名垂青史还真的有些不同凡响,单单是这份气度和谈吐,就很能让人心折,既没有那种倨傲不屈,也没有那种拘谨和讨好,就像是一众普通朋友和熟人,让你很轻松地融入其中。
“徐公,您还是叫我紫英吧,在您面前,这冯大人称谓我可当不起。”冯紫英笑了笑,稍稍放后一步,漫步前行,“你说这适应性,我大略了解了,但是这亩产量能稳定么?”
徐光启捋了捋颌下胡须,最终还是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毕竟我才试种了三季,还需要根据土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