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弱,紫英来兵部了?”候恂很随意地坐在杨嗣昌对面,“我看他刚从你这里出来,去了尚书大人那里。”
“嗯,紫英可真是一个操心命啊,都当顺天府丞了,却还关心着军国大事。”杨嗣昌不动声色地道。
“哟,你这口气不对啊。”候恂和杨嗣昌是多年老友了,自然不在意,笑着打趣:“怎么,嫉妒了?”
“嗯,说实话,有点儿,这家伙明明就是一个二甲进士,现在居然比君豫这个状元郎都还要升得快,四品大员,若谷,你说这大周朝有这样的先例么?不能不让人眼红啊。”
杨嗣昌气哼哼地道:“关键是这家伙自己还觉得不怎么样,好像是理所当然水到渠成一般,方才他在我这里,我就在训他,说你知足吧,看看君豫和我,还有真长,羡慕得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在这样显摆,我就要赶人了。“
候恂哈哈大笑,“嗯,早就该这样对付这小子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没见着一帮同学同年都还在苦苦打熬么?”
“那不是怎么地?也得顾及一下大家伙儿的情绪不是?”杨嗣昌撇着嘴,“来我们兵部办事儿,还大模大样的,不好好训训他,真以为兵部是他们家开的了。”
“训得好,免得这小子目中无人。”候恂笑嘻嘻地道:“对了,还别说,君庸也在兵部观政,听说他想去遵化核查军器局工坊的情况,侍郎大人都同意了,估计就是紫英这小子给他小舅子出的主意。”
“嗯。刚才他来也说了这军器局的工坊问题,但没说太多,估计是要找尚书侍郎他们两位商计,他这是在替那帮山陕商人摇旗呐喊么?”杨嗣昌脸色阴下来,“我提醒了他,注意自己身份,你不是武勋子弟了,你是士林文臣,不要和那帮商人搅得太紧,没地折辱了自己身份。”
候恂迟疑了一下,“但军器局的工坊的确有些难以为继了,文弱,户部正在清理,这种徒耗钱银却又不受欢迎的工坊,下一步户部是肯定不会再拨银子了,你们兵部自己肯定支应不起,寻找一个合适机会处理掉,我认为是好事,交给那些商贾来经营,你们兵部只作为订货商对成本、质量、标准作出要求,何乐而不为?”
候恂在户部,也深知现在户部的难处,黄汝良每天在公廨都是面色铁青,见到谁都像是谁欠了他几千两银子一般恶狠狠地,弄得户部一干郎中员外郎们都是噤若寒蝉,吏员们更是老鼠见了猫一般。
他们这些新进户部的官员们自然也都是夹着尾巴做人,深怕尚书大人的邪火发到他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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