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不上是大户望族,据我所知,我们江南,州府的高门大户不说了,哪家估计都能拿出来两三具宣德炉,这北地情形如何老朽却是不太清楚了,但老朽要说一句,这具宣德炉器型优美,质感细腻,虽然是风磨铜所制,但是内里还加入有金、银等物,经十二炼炼成,色泽经历百年却迥然各异,别有洞天,……”
周彦生摇头晃脑,显然是很入戏,冯紫英心中也暗叹,这一分银子一分货,给足了银子,人家才能替你卖力,请这周彦生来走一遭,银子便是八百两,但是现在看来,值!
“这具宣德炉白黄带红似棠梨,显然是经过多代熏染,而且也还有人气把玩渥养,方能有此气象,……”周彦生顿了顿才道:“老朽给出的价值是八百两银子,当然可能和其他诸公评判未必一致,但是老朽却是很看好此物随着时日推移会价值更高,更为难得可以作为传世养宅之难得器品,……”
冯紫英笑了起来,这具宣德炉其实之前几个人也都探讨过,如果是在当铺里去典当,活当顶多三百两银子,死当的话能值三百五十两到四百两之间,没想到这厮一句话就把这物件价格翻了一倍。
这宣德炉冯府自然也是有两三具的,论品相丝毫不比这一件差,虽然未曾拿出去质押过,但是冯紫英也知道不会超过五百两银子,不过在座众人中又有几个真的了解这里边的行情呢?还不是要听这些所谓的行家里手也就是后世的专家们来评判。
这具宣德炉被放置在了戏台上的一张高几上,四周用地毯铺上,防止不小心落下摔坏,周围羊角灯光映照,更显得色泽匀净细腻,惑动人心。
“被这厮这么一说,连孤都有些动心了,孤府上虽然也有几具宣德炉,但是这个色泽的却还没有,……”忠顺王笑着对旁边的忠惠王道。
“呵呵,九哥难道还能看上?这宣德炉经历两百年,色泽各异,据说多达二三十种,其中以藏经、蟹壳青和琥珀色最佳,这棠梨色的算是中上品罢了,六百两都嫌贵,……”忠惠王显然是其中内行,撇了撇嘴,“远不及九哥你府上那几件啊。”
“说说而已,孤还不至于去和人抢着头道菜,……”忠顺王笑着摇头。
这边说笑,但下边却已经有不少人被说动了心,开始跃跃欲试。
”好,周老朝奉的介绍完毕,他的定价在八百两,但是作为古董拍品,真正的价值存在喜好者心中,不喜者可能觉得它三百两都不值,喜好者也许觉得两千两也不贵,就看您各自癖好和兴趣了,现在开始出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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