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都轮不到冯紫英来这里参加这种商议,但张怀昌的建议, 徐大化的附议,再加上几位阁老出于各自不同角度和心态的考量, 居然就这么有些唐突孟浪地把冯紫英叫来了。
齐永泰皱了皱眉, 对于自己这个弟子,他就没叶向高那么客气了,“紫英,叫你来,不是说你有多么深谋远虑高瞻远瞩,也不是认为你有多能运筹帷幄,主要是因为你年轻, 不像我们几个老了, 考虑许多事情就有固有的条条框框,不敢轻易跳出这些束缚, 所以做起事情来就束手束脚,每每落了后手,你没那么多束缚, 考虑事情就更放得开,叶相他们同意招你来,就是这个意图,你也莫要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乘风,哪有你这样当座师授业解惑的,……”方从哲也笑了起来,“紫英,你也莫要被他的话给吓住了,反而失去了叫你来的目的,我们就是单纯想听一听你对有些事情的看法和建议,嗯, 你也无需拘束,只管说来。”
冯紫英有些懵,忍不住想挠一挠脑袋, 但头上却带着官帽,只能顺势收回手在脸上摩挲了一下, 这才道:“回禀诸公,学生不敢放肆,先前不过是仗着点儿小聪明才恣意妄为,但诸公皆在,哪里轮得到学生狂妄?”
齐永泰脸一板,“行了,你也用不着在莪们面前俯首做小的谦虚模样,听说你在外边儿做起事情来倒是大手笔,怎么这会子却一下子转了性子?”
被齐永泰怼了两下,冯紫英也真的只能低着头不做声,忍着了。
很显然齐师对自己的一些举动还是不满意的,或者说是担心的,说来说去还是自己这该死的年龄和资历,若是自己大上十岁,资历深十载,也就不至于这般夹着尾巴做人了。
叶向高也懒得看这对师生斗嘴,当下事急,甚至没有可以借鉴的故例,或者说可以借鉴的故例都是大大不利于自己一方的,前明的“靖难之役”和“夺门之变”,最后结果都是旧有体系崩塌,原有当权者落幕,这是他们绝对不能接受的。
现在这种态势要说和“靖难之役”与“夺门之变”都有点儿相似,但是无论是哪一个,都对在座众人不利,所以要做的就是如何破局,但却又要避开那些潜在的风险。
毕竟这和“靖难之役”与“夺门之变”时形势还有些不同,还多了一个一直沉默不发声但是却有着巨大影响力的太上皇,他的态度直接决定着朝中其他文臣们态度。
要知道太上皇退位也不过十年不到,自己这些阁臣和尚书侍郎们虽说都是在当今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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