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削弱了,一旦灾民起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朝廷就算日后平定民变骚乱,那他们的一切都灰飞烟灭了,这一点利害关系要讲明,有些人可能觉察得到,有些人就未必如此聪明,需要官府一对一的点透,……”
齐永泰扶额深思,“话虽如此说,但要让这些人拿出这么多粮食来,他们肯定不会答应。”
这些人的心性齐永泰比冯紫英更清楚,要让他们那点儿粮食出来赈济博个名声,在官府那里留个好印象可以,但是再多,那就不行了,这不是他们的义务,那该是官府的事儿。
“不让他们白拿出来。”冯紫英胸有成竹,“朝廷还是得拨付一大笔银子到各地,由地方官府从这些士绅商贾人家中收购,价格按照去年平均粮价适当上浮,确保本地灾民能熬到明夏,……”
齐永泰又忍不住摇头,“让官府来做这事儿,只怕又要走偏,里边免不了又要生出多少腌臜龌龊事儿来,层层加码的,趁机排除异己的,……”
“齐师!顾不得许多了,只要能确保山陕两地不出现大的民变骚乱,不形成大规模的流民啸聚起事,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个别事例,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另外朝廷也可以多派人督导,防止出现偏差,……”冯紫英沉声道:“弟子甚至考虑如果个别地方士绅商贾过于吝啬刻薄,那便是让边军派出一部扮演那起事的乱民演几出杀鸡吓猴的戏,也在所不惜。”
齐永泰骇然地看着自己这个弟子,好一阵才有些不甘地道:“何至于此?”
冯紫英心中冷笑,你是没见过明末大起义,真的到那个时候,谁来都没辙,就算是真的剿抚平定下来了,那整个北地也元气大伤,而且更关键的是秩序人心都被搅乱了,朝廷威信一落千丈,这是处于自己这个位置,想要维护大周统治的他不愿见到的。
“齐师,其实您很清楚那些地主士绅恐怕比弟子所言做得更恶劣,他们可以为了利益做出一切违反人伦天理的事情来,寻常百姓在他们心目中根本就不会被视为人,而只是毫无生命的奴隶和货物,没有任何利益交换就让他们拿出钱粮来,太难了,便是官府也很难做到。”
冯紫英仍然很泰然,毫无表情而又有条不紊地叙述着事实:“可摆在我們面前的现实是北地不能乱,否则朝廷可能会面临崩溃,所以,有些时候我们不能不选择一些非常手段,真的到了危急关头,未尝不能让边军做些出格逾越之事,当然,官府不能出面,……”
对于自己这个弟子的胆大妄为齐永泰早有领教,但是今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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