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龙扬了扬眉毛,这小子倒是言之凿凿,似乎胸有成竹啊。
虽然朝中诸公都是信心百倍的样子,但是高攀龙却知道,其实境况并不算好。
虽然在军事实力上朝廷有压倒性的优势,关键在于这优势却并不一定能完全展现出来。
朝廷的财力匮乏,漕运和江南赋税一断,户部立即就掣襟肘见,而大军开拔都是要说粮饷的,这打仗也不是一蹴而就,在缺粮少银的情形下,朝廷能坚持多久?军队打仗又能坚持多久?
黄汝良那边入不敷出,还在琢磨着怎么弄来钱粮替东来大军解决粮饷问题,这都快成了黄汝良食不甘味的魔障了。
“紫英,你似乎对朝廷南征很有把握?”高攀龙对军务并不熟悉,不过他也知道冯紫英在这方面颇有造诣。
“若无把握,朝廷诸公又岂会在监国问题上斤斤计较,反正都打不赢的话,这些个监国不都是替他人作嫁衣裳么?正因为南征把握甚大,所以这监国就不能随意而为了,否则日后一旦要在监国中来确立储君甚至皇帝,那岂不是自误误人了么?”
冯紫英反问。
高攀龙当然不会被冯紫英这样一番话就说服,摇摇头:“朝中诸公有信心是必定的,但只有你我二人在此,我也知道你在军务上眼界颇受看重,那你说说,南征朝廷胜算在哪里?”
看来这个家伙有些信心不足啊,这可不是好现象。
本来是想要找这家伙说说范景文他们的事情,没想到现在却先要帮着把这家伙信心给树立起来,不过这样也好,一个完美的切入点,说服了对方,正好也就能把范景文他们的事儿也给解决了。
“未虑胜先虑败,未虑得先虑失,存之公这是谨慎呢,还是信心不足呢?”冯紫英知道高攀龙是个清峻方正,甚至有些崖岸自高之人,寻常话语是难以打动此人的,所以得有非常之语,才能引起对方重视。
果然,被冯紫英这有些挑衅的话语给一激,高攀龙便扬了扬眉毛,脸色也变得有些阴冷下来,“紫英,你这话是何意?”
“存之公,学生只是觉得存之公似乎不应该对朝廷如此不乐观才对,存之公是江南出身,应该十分了解江南士绅的德性,如果了解的话,又怎么能不明白朝廷和江南两相对比之下的优势有多么巨大呢?”
冯紫英的话把高攀龙给弄得有些糊涂了。
自己固然是江南出身,自然对江南情况十分熟悉,但正是因为熟悉了解,才觉得现在朝廷的艰难,江南的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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