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物料来自节慎库呢。”
“什么?!”饶是冯紫英也有些心理准备,也被这个话给吓了一跳,“真的?”
“大人,这还能有假?这京师城里那些藏头缩尾的事儿,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小的。”倪二笑了笑。
“那也就是说你当初也是经手了的?”冯紫英脸色有些难看,这倪二居然如此大胆?
见冯紫英脸色不好看,倪二意识到对方误会了,赶紧摆手,“大人,小的岂能那么不知分寸?是赦老爷找的那拨人,他们图便宜,便在市面上采买了一些来路不明的物料,据小的所知,便是那节慎库里调换出来的石料木料,每年节慎库里都要报一批折损消耗的物料,另外宫中物料消耗的数目也就那么回事儿,倒腾出来,就能卖个好价钱,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都是挣贾家的钱,没必要撕破脸,……”
“唔,那这从节慎库出来的物料可是下边人自行其是,还是和刘士禄脱不了干系?”冯紫英更关心这个。
“这却不好说了,因为当时和我们无关,也就没有去多打听,但小的听说那刘士禄管事儿极细,若要说瞒得过他,一回两回也许有可能,多了久了,怕是不可能。”倪二又补充了一句,“刘士禄和寿王殿下关系也不一般。”
“哦?”冯紫英忍不住又是一挑眉,“刘世禄与寿王是何关系?”
“据说是姻亲关系。”倪二沉声道:“寿王妃姓刘,真定府曲阳人氏,其父是后军都督府一名武官,现在好像在神武右卫担任军职,而刘世禄也是曲阳人,元熙三十八年的举人出身,原本也只是工部一名小官,后来不知道怎么入了皇上眼,便当了工部员外郎,……”
冯紫英捏了捏鼻梁,觉得有点儿意思,这刘世禄看来也是有所仗恃,才敢这般,但是寿王和许君如这样就未免有些出格了,真觉得他这个监国坐稳了?要显示一下存在了?
“这节慎库物料出来这般倒腾,都是惯例么?”冯紫英又忍不住多问一句。
倪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大人,这种事儿,哪里不是如此?不说国朝,前明不也如此么?无外乎有的时候朝廷查得严一些,大家手就紧一些,朝廷如果松一些,那大家自然就更大胆一些罢了。”
冯紫英默然无语,饶是再多的制度,再多的机构,朝堂上喊得再响亮,你你执行的人出了偏差,终归是无用,这都察院,龙禁尉,刑部,要说家家都有职责,敢说对这种事情一无所知?但京通二仓也好,西山窑也好,这节慎库也好,却样样都是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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