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毙?”
沈宜修脸色也慢慢严肃起来,微微点头,迟疑着道:“若是这般,这局面就真的很危险了,朝廷打算如何应对?”
“朝廷尚无良策,主要是贼乱和瘟疫交织在一起,这是最难以解决的,山陕地方无力平定叛乱,朝廷当初也是期盼以空间换时间,让贼乱就限制在山陕,等到山东拿下再来应对,但现在这個想法不可行了,瘟疫可不像贼乱那样,你想把它约束限制在山陕,它就能老老实实只在山陕传播。”冯紫英苦笑,“这就是朝廷的难处。”
沈宜修听出来其中一些味道来,有些紧张地握着丈夫的手:“齐阁老想要你去山陕?”
冯紫英微微颌首,“他和乔师以及虞臣公可能都有此意吧,觉得我在顺天府所作一切已经基本成型,再呆下去有些可惜,所以想要让我去历练一番,经此一役,若是办得好,便再无人能说我什么。”
沈宜修默然不语。
虽然也知道丈夫在京师声誉日隆,但毕竟入仕时间太短,也不过就是在翰林院、永平府和顺天府这三地转了一圈,基本上都没有离开京畿之地,若是要去山陕,那这一去可能就不是两三个月甚至一年半载,弄不好就是两三年了。
她内心当然不愿意丈夫去冒险,这瘟疫无眼,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感染?但丈夫性子她很了解,说到这个程度,若是朝廷真的有意,他怕是不会推辞的。
“那夫君若是要去山陕,会是以什么身份前去?”沈宜修忍不住问道。
这很关键,应该不可能是巡按,那级别太低,丈夫已经是四品大员,巡按的话,不符合其身份,只可能是巡抚身份了。
“若是要去的话,只怕是巡抚陕西的身份。”冯紫英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巡抚的话,是可以携带家眷上任的。”沈宜修官宦出身,自然是明白这些细节。
巡抚虽然也是临时职务,也没有任期时间,但是和巡按不一样,既有巡抚驻地,也有具体事务,也能携带家眷赴任。
冯紫英笑了起来,“为夫是在担心山陕局面,就算是为夫真的要去,也是琢磨如何应对,这些可没想过。”
沈宜修脸微微一红,娇媚地白了丈夫一眼:“妾身是妇人,自然是要想这些事情,哪里像相公都是操心大事。”
冯紫英被沈宜修的话逗得心情稍松,摇着头:“宛君非俗人,焉能等闲视之?为夫若是要去山陕,自然是希望宛君随行,不过桐娘太小,而且陕西瘟疫方起,我不能让你们娘儿俩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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