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固然愿意,但是冯紫英会就此罢手么?
还有,这退一步的「一步」怎么说?
一大步还是一小步?一小步冯紫英肯定不会答应,他要掌握整个陕西的主导权,退一小步很难满足他的胃口。
可一大步呢?自己心目中的一大步未必就和他心目中的一大步一致,他的一大步也许就会超出了自己的底线。
不能轻易这么退让,一旦对方觉察出自己的虚弱,其只会下口更狠,也许就会把自己这几年辛辛苦苦的积攒彻底吞噬,这是不能接受的。
卢川的空手离开在冯紫英的预料之中,好歹也是盘踞了陕西几年的地头蛇,哪有这么容易就俯首称臣的,不是还指望着朝中次辅方从哲给自己施加压力么?
冯紫英也不希望卢川就此低头,他还,需要察院御史们拿出更勇猛的斗志来对卢川发起进攻,如果不把卢川彻底拉下马,日后自己要控制住整个陕西局面,还会费不少周折。
「钱定均还不肯交待?」冯紫英问汪文言。
「没那么容易,钱定均是卢川的死党,而且四品官员,死咬不认,御史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汪文言摇了摇头,「卢川应该是知晓这一点,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淡定,如果撬开钱定均的嘴,他可能就真的要上门门来请罪求饶了。
钱定均是布政使司参议,与卢川关系密切,御史们循线追踪,挖出了这个蛀虫。
他与西安府几名官吏勾结,涉及私脱军籍并转入长安和咸宁二县,从中谋利超过十万两,冯紫英和汪文言都不相信钱定均敢把这足足十万两一个人就吞了。
而西安府这帮人之所以配合这厮如此,行事,那也是知晓他背后站着卢川。
「嗯,我也知道没那么容易。」冯紫英沉吟着道:‘「这么大的事儿,卢川如果不选一个口风紧骨头硬的人来扛着,那卢川也早就该栽了,也在情理之中。
「大人,其实可以选择另外一个突破口。」汪文言轻轻一笑。
「哦?」冯紫英看了汪文言一眼。
「西安府四年前的私改黄册、侵占无主土地一案,我调过这个案子的卷宗,里边十分混乱,薛家庄七户人被山贼灭门,如此大案居然无声无息地就湮灭在故纸堆里了,长安县推脱说是交给西安府了,徐良彦则说他来时这个案子就已经有了定论,九名山贼四名在追剿中死了,剩余五人三人被判问斩,二人下落不明,后来居然就没有下文了。
」
汪文言娓娓道来,「这个案子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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