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初看了那篇檄文也就觉得太过火,他和李守中关系不一般,他到金陵之后,因为贾王两家关系,李守中当时虽然没有当在国子监当祭酒了,但也还帮自己牵线搭桥梳理人脉,出了不少力,所以还劝过对方不要这般尖刻,但李守中那时候意兴飞扬,还以为他能为此博一个新朝的礼部尚书呢,没有听自己的劝告。
结果就是李守中把自己置于没有退路的位置上了,现在果不其然,事败那就要清算你了,哪怕你只是奉「皇命」写了一篇檄文而已。
「那朝廷打算如何处置他?」贾雨村也叹了一口气。
「这却不是小弟能置喙的了。」冯紫英摇头,「相信很快朝廷就会有旨意下来。」
听得冯紫英这么一说,贾雨村就知道只怕李守中这一大家子都是在劫难逃了,连胡家那等朝廷定了要处理的,冯紫英都还能半开玩笑对其牵扯到的家族打打擦边,网开一面,但是却不肯对李守中的事情表态,可见其中难处。
这一番酒宴也算是喝得尽兴,贾雨村便留冯紫英在府中歇息,自是去安排客房歇息。
安排好冯紫英后,贾雨村才回到前厅旁的厢房,早有人等在那里,正是那李纨之父李守中。
只见李守中脸色苍白眉目中还带着几分惴惴不安,见到贾雨村进来,立即起身:「雨村兄,如何?」
贾雨村苦笑着摇头,示意李守中坐下:「守中,此事怕是麻烦了。」
李守中心中一沉,「便是以雨村兄和冯铿的关系,他都不肯帮忙?」
贾雨村叹息,「今非昔比他现在是钦差大臣,三品重臣,我固然和他原来有些情谊,但你的事情你该知道,涉及到诸相阴私,他如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替你遮掩说项?更何况齐阁老更是他座师,他岂会自找麻烦?」
「雨村兄,难道此事就一点儿没有回旋余地?愚兄不过就是奉命行事,如何他们都能入京登堂,为何我却成了丧家之犬?」李守中激忿难平,「朝廷还真要赶尽杀绝不成?」
贾雨村也是无语,当初自己力劝对方,可是对方官迷心窍,觉得只要能讨得义忠亲王欢心,那礼部尚书之位非他莫属了,结果呢?义忠亲王,或者说万统帝,早把你一个落魄文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怎么可能为你去和内阁四相过意不去?
见贾雨村默然不语,李守中也知道此事对方怕是真的帮不上自己忙,而自己现在连见冯紫英一面的机会都不可得,只能长叹一声,踉跄而出。
一直到李守中离开,贾雨村才回到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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