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张怀昌却是脸色灰白,听着信使从辽东传回来的一系列急报。
“为什么这么多消息集中在一起传回来?”张怀昌一边看一边听,脸色极其难看。
“当时遭遇一连串的进攻,十分突然和混乱,从鸦鹘关到会安堡,以及宋家泊和丁字泊堡都陆续遭到了建州女真的突袭,总兵大人亲自上阵……”
送信的信使是一名赵率教的一名亲信,张怀昌都见过,赵率教让其亲自来送信,并且还要负责解释,也足见形势之急迫和危险。
“够了,他一镇总兵需要她亲自上阵么?他该做什么?熊廷弼呢?”张怀昌已经有些失态了,直呼熊廷弼的名字,“难道他去了两个月还在水土不服?”
熊廷弼从一去辽东就不太顺,先是得了时疫,一直高烧不退,后来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才开始去视察边塞,结果不小心又因为马受惊跌落,摔伤了头部,后来又不小心受凉,再度发烧,饮食也有些不太习惯,一直在辽阳养病。
信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
“我在问你,熊廷弼在哪里?”张怀昌怒吼,几乎要震破公廨门窗。
“熊大人一直病着,一直到事发之后,才强拖着病躯赶赴沈阳,但卑职看到熊大人瘦骨嶙峋精力不济,还在发烧,都不忍心,……”信使忍不住辩解一句。
张怀昌忍不住吐出一口浊气,这是时运不济啊,怪得谁来?
人家都病成这样了,没托病要求回来养病,还能怎样?
可是赶上这个骨节眼儿上,军帅病倒,那就要出大事儿啊。
从熊廷弼一去辽东,张怀昌就有一个不太好的预感。
他其实是最支持冯紫英去辽东的。
毕竟冯唐在辽东当过总督,而冯紫英上一次在辽东一战立威,赢得了无论是赵率教、杜松、刘綎、祖氏兄弟这帮老辽东武将还是曹文诏、贺人龙、毛文龙这些非辽东嫡系武将的一致认可。
再让冯紫英去掌控辽东局面,可谓驾轻就熟,游刃有余,可惜啊!
熊廷弼在西南和山东两战都打得一般,当然,在文臣中也算是不错了,但和冯紫英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
最为关键的是熊廷弼之前从未去过辽东,对辽东十分陌生。
此番去要迅速熟悉情况,可又赶上水土不服患病卧床,这一耽搁就是两三个月,失去了和一干武将熟悉了解的最佳时机,同时也对辽东地理和风土人情没能及时了解,这种局面就有些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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