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早已经提冯紫英放好了热水,只有好好地泡一个热水澡,才能洗去些许疲惫和满身尘埃。
冯紫英甚至就躺靠在热水桶里睡着了。
也没有人打扰,只有玉钏儿悄悄来替桶里时不时加一一勺热水,保持这桶里的水温,防止冯紫英受凉。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冯紫英才慢慢醒过来。
听得冯紫英出水的响动,金钏儿玉钏儿姐妹这才出来替他擦拭干净身体,穿衣系带,“奶奶们都在厅里等着爷了。”
突兀地从前线回来,沈宜修她们当然不会相信朝廷是体恤丈夫辛苦,而且河北战事也很顺利,辽东却又出了变故,她们猜都能猜得到只怕是朝廷又起了别样心思。
丈夫作为救火队的特质似乎在任何时候都会被朝中大佬们记忆深刻,第一时间都会想到他。
点了点头,冯紫英到了昔日的荣禧堂,现在已经改成了山水堂,冯紫英觉得这名儿有些俗,可沈宜修却觉得仁者爱山,智者乐水,挺好,就山水堂了。
坐定,众女都不做声,眼巴巴地看着冯紫英。
冯紫英无奈,只能干咳一声:“可能都知道了,我回来没好事儿,朝廷诸公好事儿也想不到我,都是些救急解难的事儿才能想起我,可谁让你家相公入仕走了这条道呢?”
黛玉琼鼻一皱,“那也不能这样老是把相公像个棋子一样挪来挪去,哪里要出事儿了,就让相公去顶着,这河北战事眼见得又要大功告成了,相公走了,谁还记得?”
冯紫英笑了起来,“那倒不至于,河北占据内阁很清楚,若非已经差不多,也不会让为夫轻易离开,但辽东局面很严峻,已经到了不得不采取果断措施一劳永逸的地步了,所以内阁诸公才会反复考虑让为夫去担这个重任。”
沈宜修目光宁静,“相公,辽东战局非一朝一夕之功能扭转,听相公的意思是要彻底解决建州女真这个祸患?那相公考虑过需要几年么?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这个问题也是府中诸女最为关心的问题。
这可不比去河北或者陕西、江南那样一两年就能解决的,建州女真这么些年给大周带来的压力与日俱增,即便是庶民百姓也都清楚,京中百姓更是敏感,只要是来自山海关那边的快马急报,基本上都是辽东边疆出了状况。
而且辽东苦寒,丈夫如果一去几年,沈薛林三人恐怕就要考虑跟随着去了,而非只是让侍妾陪着去那么简单。
冯紫英沉吟了一下,他也没有隐瞒妻妾们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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