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淮之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他每日去询问何时出发,得到的回复总是事情繁多,还没交接。
除了第一次,他根本没见过易裳的人影。
他又回忆起中元节的宫廷宴会,那时殷朝仍算安和,她是高台上雍容华贵的帝姬,仪态端方,惹人倾慕。
难道待在宫中做个有人伺候的帝姬,比这般生死无常还坏么?
她又不是男子。
凌淮之在戒备森严的将军府蹉跎了一月余,终于蹲在大门口将易裳逮着了。
当是时,易裳的甲胄染了血,鬓角旁的一缕发丝拂过她冷峻的脸颊,带起血腥味。
凌淮之忍不住上前一步,“殿下,我心悦你!”
所以...他的喉结滚了滚,剩下的话被她清亮漠然的眼神吞没。
所以能不能跟我回都,我给你一个安稳的家。
易裳撇了他一眼,大步走向书房,身后将领跟随。
将领们莫名地看了看这“小白脸”,摇摇头,不再理会。
易裳和将领们围着地形图,重新排兵布阵,就在一个时辰前,他们的粮草部队被夷狄部落劫了,后来又在东南小道上打了场遭遇战。
最近夷狄部落的小动作太多了,恐怕要有战事发生。
讨论毕,一名将领调侃道,“皇城那位为了让您回去,都使出美人计了,真是有意思啊哈哈哈。”
“嘿,就那样的小白脸哪配得上咱们将军。”
有人摸了把胡子,“举案齐眉.儿孙满堂,老夫倒是羡慕至极。”
气氛为之一静。
易裳不动如山,“国难当头,其他不足一提。”
“将军说得是。”
将领们安心了,纷纷告退。
“我就说嘛,将军怎会弃我们而去。”
“也不怪我担心,女子总是耽于稳定,安于一日三餐,若将军一时倦了忽然要回去嫁人,这边疆该如何?”
众人对于徘徊在月牙门口的凌淮之愈加没有好颜色,一个男的,就知道儿女情长.诗词歌赋,跟兔爷似的,一点也拎不清。
梅一池一直隐身跟在易裳身边,这会儿若有似无地感叹,“他对你倒是真心的,舍不得你受苦。”
易裳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等反应过来了,更没什么感觉,“早闻右丞之子是个有才德的,事实证明世人之言总有偏差。”
若说之前她对凌淮之的印象停留在右丞之子身上,现在却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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