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在祭奠,祭奠一个叫岑勋的人。
儒教魁首,学宫夫子,九州超品……
“见过诸位。”
陈胜朝着众学子们行礼。
“见过陈师。”
众学子行礼。
陈胜曾经在稷下担任过老师,在这重要的场合,被学子们称一声老师也不为过。
由颜回、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这四位弟子亲自抬棺,其他弟子扶灵,后面跟着被选出来参加葬礼的百姓,人虽然乌泱泱地一片,但却保持了相当的秩序。
原本抬棺的人预定有一位是陈胜,但被他婉拒了。
他知道,学子们的内心都想亲自送夫子一程,他来,便多占了一个名额。
“时间到,起棺。”
韩鞅朗声道。
很快,唢呐的声音响起。
颜回等人一脸严肃地将棺材抬起。
这棺材里没有夫子的遗体,只有平时夫子爱看的书籍和一件儒袍。
陈胜拄着杖刀,任由哽咽哭泣的百姓从身边经过,一直到最后,方才迈着步伐跟上。
沿途无一例外,全都站满了人,大家面露悲伤之色,静静地目送队伍远离。
今天整个稷下都停摆了,全都沉浸在哀悼之中。
送葬的队伍在学宫附近绕行一圈后,又回到了学宫门前。
到这里,那些参与葬礼的百姓代表们便可以退去了,因为夫子要和那些去世的大儒一般,被葬在学宫后山,俯瞰那些欣欣向荣的学子们。
后山肯定是容不下那么多百姓的,且人一多,也容易出乱子,打搅已故者在此沉睡。
埋棺材的坑是颜回等亲传弟子们用铁锹和锄头挖出来的,没有用一点儒术,纯手工挖掘。
哗啦!
颜回铲起一培土,洒在棺材上,随后其他几位弟子纷纷动起铲子,很快,一座坟堆便被垒起来了。
韩鞅站在墓碑前,提笔欲要刻下墓志铭,却突然微微一顿,朝着陈胜道:“陈小子,作首诗吧。”
“好。”
陈胜点头,从自己前世的记忆中摘选出一首能配得上夫子的诗。
“凿开混沌得乌金,蓄藏阳和意最深。
爝火燃回春浩浩,烘炉照破夜沉沉。
鼎彝元赖生成力,铁石犹存死后心。
但愿苍生俱饱暖,不辞辛苦出山林。”
“好,好诗,这首诗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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