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好还……”孙冰臣喃喃自语了一遍,全身震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严礼强,眼神复杂……
“如果这京畿之地的民众早日被疏散,而不是被朝廷为了稳定局势留在这里等死,今日的灾祸,就不会发生,白莲教也就不会有这样的可乘之机!”严礼强用沉痛的语气说着,指着远处黑暗之中的火光和鼎沸的人声,“当日大人你说民如韭,可大人你又可知,你所谓的这大汉帝国的万世基业,也不过是这小小一座帝京城中百姓的陪葬品而已,你们以为的铁桶江山,一摔既碎,这个时候,那些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满朝文武现在何在?皇帝陛下现在何在?朝廷掌控的天下兵马又何在?天道之下,这些人也不过是蝼蚁尘埃而已,并不比大人你说的韭菜要高级多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一群刍狗站在民脂民膏凝聚的朝堂之上就以为自己能跳出天道,就以为自己的意志能掌控天下,就觉得别人都是韭菜,真是可笑,可悲,可叹……”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孙冰臣念着这句话,整个人都失神了片刻,“原来,我们都是刍狗而已……”
严礼强看着孙冰臣在火光之中若明若暗的面孔,苦涩的笑了笑,摇了摇头,“所谓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失义而后礼,失礼而后利,看看今日之大汉帝国,朝廷上下一个个嘴上自诩为礼仪之邦,优渥异族,恬不知耻,以耻为荣,各地豪门大族各级官吏一个个唯利是图,搜刮无度,不管天下百姓疾苦,弄得白莲教如星火四起,逐渐势大,这样的帝国,大人又何谈万世?无论是巧合也罢,天意也罢,还是白莲教野心家的阴谋也罢,历史其实已经无数次的证明了一个道理,抛弃百姓的人,最终一定被百姓抛弃,大汉帝国的辉煌,这朝廷的气数,自今晚而终……”
“那灵安河的石龟,是你弄出来的,你早就知道天劫要来?”孙冰臣看着严礼强,突然说出来的话让严礼强有些意外,“你办《大汉帝国时报》的初衷,并不是为名,也不是为利,也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深谋远虑,是想在天劫到来之前,提醒京畿之地的百姓撤离!”
面对着这个时候的孙冰臣,严礼强没有再掩饰,而只是平静的点了点头,“大人你说得对,的确如此!”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提前知道的?”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世间很多事情背后的原因,远远超出你我的想象,其实我和大人你一样,都是在这世间挣扎求存的刍狗而已,只是侥幸得老天眷顾,长得比其他的刍狗稍微强壮一点,本质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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