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本就不是我的人,”詹恩斩钉截铁,十分不屑,“他的衣色是黑也好是白也罢,我所知并不比你多。”
泰尔斯依旧盯着公爵的脸,詹恩则毫无惧色,坦荡地回望他。
此剑毫无花巧,却卡死泰尔斯的剑锋。
“没错,你通过了试探。至少从字句上看,你回答得自然流畅,天衣无缝,可能真不晓得洛桑二世的衣色。”
星湖公爵话锋一变:
“但问题的关键不在他的衣色如何,而在于你的态度。”
詹恩目光生生一凝。
泰尔斯的语气越来越冷:
“无论洛桑二世是不是你的人,当我特意说出‘白衣杀手’的时候,狡猾如你,老辣如你,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是我的试探?”
詹恩不再看向泰尔斯,他转而盯着桌面,童孔慢慢收缩。
“如果那羊毛商真的无关紧要,如果那杀手真不是你的人,那面对我‘白衣还是黑衣’这样刻意又蹩脚的低级试探,以你的性格和态度,应该直接嗤之以鼻‘煞笔’‘无聊’‘懒得理你’才对,最多不屑地加一句‘这试探太低级了’‘回家问你老爹’之类的……”
泰尔斯冷哼一声:
“你又何须严阵以待,字斟句酌,滴水不漏地正面回复,何须小心翼翼地通过语言陷阱,话里的每一个字不多不少,都在竭尽全力展现‘你所知并不比我多’这件事?”
詹恩没有回答,但他的目光锁死在桌面上。
“对,对这个问题,你的回应太在乎了,也太聪明了,以至于聪明反被聪明误。”
泰尔斯的话音落下,会客室里一片安静。
“你的狡猾,泰尔斯,”终于,詹恩轻声开口,“总是隐藏在你的愚钝之中,令人难以分辨。”
此剑角度刁钻诡异,但再度得分。
“跟达戈里·摩斯一样,这个羊毛商迪奥普,绝非无关紧要,”泰尔斯没有理会对方的讽刺,“他做了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杀他灭口,掩人耳目不可?”
詹恩倏然抬头!
“我,没,有,杀,他。”他缓声道。
“又是这句话?”
泰尔斯冷笑以对:“我以为上一句就是最后一次了。”
詹恩目光愈寒。
两位公爵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一者锋利寒冷,一者诡谲阴翳,无声交锋。
但就在这场对峙来到顶点,气氛越发紧张的时候,其中一方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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