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谁?”
陈留白放下扫把:“你清醒了?”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放心,你这次清醒的时间会比较长。”
闻言,乾阳老道脸色惊疑不定,想了想,做个手势:“请入内一叙。”
两人就到正堂中对面而坐,没有茶水,没有点心。
老道开门见山:“贫道不问你出身来历,只想知道,你为何要帮我?”
陈留白伸手往头顶上方指了指。
老道双眸一缩:“在以前,先后来了好几拨人,他们也想着做些事情,改变时局,但结果都失败了,死于非命。所以我劝你,三思而后行。其实那差役说得没错,你应该尽快离开此地。否则的话,必遭横祸。”
陈留白淡然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离开?”
“道观乃吾家道统所在,贫道就算死,也要死在这里。”
陈留白道:“且不谈生死,道长可与我说说,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道叹息一声,并不隐瞒,一五一十说起来。
论起在西山的历史底蕴,筑仙观要比天龙寺悠久得多,虽然不显山露水,但逍遥自在,过得滋润。
尤其在延康帝信奉道家的那几年,道观的香火更是旺盛,发展得很好。
不过后来形势转变,每况愈下,日子越来越难捱了。
相比之下,本来籍籍无名的天龙寺一跃而上,变得炙手可热。
陈留白问:“那就是你们受到天龙寺的打压?”
老道自嘲一笑:“说到‘打压’,倒也未必,毕竟我们在这边,他们在那边,各有区域地方,原本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关门过日子。哪曾想……”
说到这,他的声调忽而微微颤抖起来:“他们的寺庙越建越大,佛像越造越高,高到一抬头,便能看见了。然后是那晨钟暮鼓,每天准时而响,其声响彻整座西山。还有伴随着敲打木鱼的诵经声,声声入耳,无处可躲。”
听到这一段描述,陈留白自有感受。
老道接着道:“最开始时,我与一众师兄弟们还不以为然,认为这是一种大道考验,经受之,方能真正达到清静无为的境界。于是听着那些声音,做着自己的功课。然而听着听着,门中有人却受不了了,出现了幻听妄想,感觉害怕,不得不下山离开。”
“离开是对的。”
陈留白插了一句。
“我那时候可不这么想,觉得他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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