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反贼,他们都说并无反意,只是算赋过重,贪官所求无度,这才做了盗匪,以至于渐渐成了气候,杀官夺城。”
“说的好。”杨俊立即点头称赞。“若能有这么一位刺史去彼处,说不定凉州也是能安抚下来的……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真的杀官造反?明摆着死路一条嘛!”
公孙珣不以为意,只是再问:“那你们觉得,朝中如今能选拔出贾公那种官员吗?”
堂下诸人一时雅雀无声。
隔了许久,娄圭方才捻须冷笑:“西园卖官,做官须交钱,交钱后到地方自然想要将交的钱捞回来,此乃人之常情;而提拔任免的权威,又多以宦官为主……这种局势下,出了贾公那种公直之人,乃是走了运道,出了左昌这种人,乃是寻常!”
“阉宦误国!”不知道谁突然喊了一句。
说来说去,地方中枢、集权分权、异族士人……千头百绪汇成一句话,却还是要诛宦!不是说诛宦就能解决问题,也不是说宦官便是天下祸乱之源。而是说这个帝国的深层矛盾已经压抑的太多、太猛、太繁杂了,需要这么一个让天下人团结起来的众矢之的。
天子此时是不能杀的,也不敢杀,那么这个假想敌,或者说也算是正儿八经的主要责任人之一吧,就只能是宦官了。
然而,这个道理哪里需要眼前这些幕僚们来交,公孙珣早多少年就已经明白了。
一念至此,卫将军、蓟侯、河内太守公孙珣面无表情,直接起身离开,回后堂抱孩子去了。
只留下一群幕僚面面相觑,却也只能赶紧低头用餐。
“子衡兄。”等到人大多走了,故意留在最后的王修王叔治方才上前,代自己的副手向吕范赔了个不是。“常伯槐非是有意顶撞,更没有领着河内本地幕僚挑起争端的意思,据我所知,他这人乃是天性如此……”
“无妨。”吕范昂然起身言道。“我为总幕府,伯槐何止是叔治副手,更是我所领下属……哪里会跟他计较?此番争论,俱是出于各自公心。”
王修低头再度行礼,也就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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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二年,春,正月,大疫。”——《后汉书》.孝灵帝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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