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战场上唯一直属于张燕的部队便有瓦解崩溃之意。
当然,两千骑兵也为此停止了冲锋之势。
军阵后方百余步的高地上,张燕只是犹豫了片刻都不到,便直接打马而走——反正只是一千兵,反正本来便要诈败,反正就算是今日真的被公孙珣捅穿了井陉,大不了逃入山中便是,他有无数理由可以逃走。
然而,原本随侍在旁的杨凤和白雀目送着张燕领着近卫撤退,而张燕本部岌岌可危,继而有引起山谷中的所有贼兵全局崩溃之意,却居然一时不动,反而握住马缰,先朝身后侍卫做了些吩咐,等侍卫离去后,方才相顾交谈起来
“白雀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日卫将军顷全军而来,五千分兵已成笑话,张燕交战不到半个时辰就走,我料大营也不保,这一战,也算是到此为止了,咱们刚刚更是一起让自己亲卫各自回去准备投降事宜,俨然英雄所见略同。”杨凤望着身侧的白雀,一改之前的粗俗,显得彬彬有礼。“但都是投降,我却知道你之前一直与宁朔将军有交通……所以能否请你做个中人,带我一起投降,也好求个高点的出身?内应和战场降服,总是不同的吧?”
素来严肃的白雀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凤,却是一边嗤笑一声,一边勒马向坡下而行:“杨兄自去吧,我还有事!”
“万事好商量!”杨凤在身后恳切相求。“反正都是要降,此事于白雀兄不过一句话而已,却能让我省下多少辛苦……日后必然有报!”
“杨兄误会了。”白雀依然没有回头。“你要想降的话,可以去我部中寻我副将王仲,平素里便是他负责与宁朔将军交通,不必寻我……”
“那你又要如何?”杨凤心中一动。
“我本是河间国弓高县县尉,虽然说当日是被张牛角裹挟过来的,但彼时的局势,却并不怨恨别人,反倒是这些年旧友、族人在山中能久存,要多谢定难中郎将的维持。”白雀立马回头,淡淡而言。“夏日时去寻宁朔将军,试图降服,乃是为了寨中上下求个出路,却不曾想卖过定难中郎将。而今日他既然败走,接下来卫将军必然要驱赶我等为先锋去攻破营寨……白雀兄,与人有约不能成,受人之恩却反噬,我虽然已经是个贼了,却只是身为贼而已,心里最后一丝清白还是要留下告慰自己的。”
言罢,其人再度回身,缓缓往前方已经溃散到不成样子的军阵处继续前行,并隐隐有提速之意。
“白雀兄到底是何姓名?”杨凤怔了一怔,陡然明白过来,却忍不住勒马向前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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