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愕然失神,朱君理原本准备的话语也被堵在当场,而是直接和祖茂一起在泥泞的河堤上跪倒称命……他们二人,一个豫章人一个吴郡人,正是如此。
非只是二人,周围将士中不少人,也都纷纷下跪。
“可有徐扬男儿,豪侠不束,出身草莽,因为乱世中无人愿纳,唯独我孙坚素来轻剽,又是江东野人,所以一路寻来,以性命相托的吗?”
蒋钦率众俯身称命,而李通稍作犹豫,也率本部俯身。
“可有出身荆南湿热之地,先见我讨伐匪徒,后闻我南向讨董,觉得我还算是个不负国家之人,为义气弃家而从的吗?”
黄盖也率众俯身称命。
“只今日景象……我孙坚足矣!”孙坚望着雨水中目视之内再无站立之人,却是在河堤上放声奋力而言。“世人都嘲讽我们南人轻剽无谋,轻生轻死,却不知道我们为何轻生轻死?天下万事万物,功名利禄,乃至于大义豪气,都没有一个是我们南人的,我们生无一物,唯独一命而已,如果不去拿命博,如何能得其中一二?”
雨水淅沥沥不停,淯水翻滚不止,河堤上,朱治以下,众人多已经粗气连连。
“当日在陈郡,我许你们以富贵、以名耀归乡,可今日我却要告诉你们,刘表、吕布在邓县,不让我们回去,也不许我们自取富贵名耀……而不许我们,我们便要以命相博!”孙坚厉声连连,嗓音几乎嘶哑。“今日并无他言,光武之灵就在蔡阳,若他觉得我孙坚该死,便让我死,若他属意于我,便让我平安渡河,以期待大胜!而尔等,愿从我者,全都卸去甲胄,扔下长兵,随我渡河!不愿从我者,自去,自去!”
言罢,其人只带古锭刀,复又拾起地上随身那份裹在竹筒里的食水,直接转身踏上了刚刚淹没了他数名亲信甲士的翻腾浮桥。
朱治第一个站起身来,直接开始急促脱身上甲胄,而摸到头上代表了中郎将身份的鹖冠之时,其人却是停都不停,直接解开鹖冠,掷在烂泥之上,然后披头散发之下跃上卷席之桥,与诸将一起追上孙坚。
白衣短兵,轻松得渡,等到对岸,朱君理更是回身拔刀:“二等看到了吗?君侯自有光武天命,此战唯有一往无前!”
三军振奋,齐齐渡河,而孙坚头都不会,便顺着白日最后余光冒雨顺大堤而行。
就这样,等到天色漆黑之后不久,前军却是摸到了位于河畔的鄾聚,鄾是春秋时属于邓地的一个古国,留有小城,但由于此地距离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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