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车夫也是益州人。
实际上,这种话一出口,便说被骂到的益州人,就连随行的几名东州士出身的幕属也都尴尬一时……堂堂益州牧,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失态至此吧?
刘焉情知失言,愈发羞愤,只能尴尬以袖遮面,急令转头回府。偏偏车队太长,又花了许多时间方才得以脱身。
而等到其人归府,却又亲自下令,逮捕谯岍,下狱拷打。
自赵氏隔绝,任歧、贾龙纷纷死去,谯岍身为本地难得的经学名士,因为劝降而被下狱,再加上刘焉当众失态下的‘益州狗皆不得用’,却是引来益州上下难得一致的营救。
就连东州士都纷纷进言,劝刘焉不要为一腐儒言语而滥杀损德,便是刘焉心腹重臣,原大汉太仓令赵韪,在出征汉安的路上也递来了书信,力劝刘焉以大局为重,当此时也,不要扰动益州人心。
照理说,刘焉也不是个蠢货,如此危局之下,面对着如此汹汹民意,等气消了,本该放人。或者面子上抹不开,也可以就坡下驴,让自己儿子刘范出面把人给放了。
然而出乎意料,事情闹开以后,刘焉根本没有放人不说,反而称病拒绝了所有的劝谏。甚至有传言说,便是刘范亲自去求情,也没用处,反而换来了刘焉一手握着长子,一手握着次子低声说出的一句话:
“蜀中人人皆欲杀你我父子!除兄弟外,皆仇眦也!”
消息传开后,便是亲近之人都觉得刘焉是真老糊涂了。
“诸君,如今蜀地内忧外患,我为人子,当为父分忧,诸位为人臣、为人友,还请务必替我想想对策。”四月初夏,愈发不可开交的绵竹城内,益州牧长子、广元太守刘范刘伯道恳切出言,请求自己的幕属、宾客相助。
“我以为还是要放人为先。”
堂下在座者不下数十人,而相顾之后,自然是中郎将庞羲当仁不让,且其人身为刘范之妻兄,在刘范身前,隐隐有赵韪之于刘焉的感觉,所以素来也说话直接。“伯道,此时是何时也?北面燕逆举天下之势以临蜀地,如泰山压顶一般,虽说山河之险足以御敌,却也要内部人心不散!无论如何,此时都要尽早放人,以示诚意,更不要说什么滥杀之举了。”
庞羲既然出言,其余臣属、宾客也都纷纷开口,却也多是附和此意,俨然是早有定论。不过,一时间,整个广阳太守的堂中居然满是荆州、中原一带的口音,稍有的几名蜀中本地臣僚根本不敢开口,也是有趣。
已经三旬不止,须髯整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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