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哪?”
“真佛寺!”
“什么?要去那里!不,朱老,本座不去!”
“大人!”朱老一边用轻功借力腾挪,一边道:“现下这座城池被围,出是出不去了,真佛寺那边老夫早已调集三千死士,是最后可守的险地了!”
“可……”曾旭脸上浮现出愧疚之色:“本座还有脸去见他吗?”
“若是他不想见我们,岂会容许老夫在寺外布兵?”
听朱老口气,这真佛寺中似乎有一位能人。
……
一个时辰后。
策马穿过斑驳的城墙,映入刘虔方眼帘的,是经过一场战火洗礼,破败不堪的街道。
南宣府仅存的光荣军几乎全被歼灭,剩下的一些老弱病残也都丢下兵器选择投降。
残垣断壁后,有着不少来不及撤走的百姓,惊恐地看着入城的玄都军队,尤其是当目光扫到刘虔方时,就如见了鬼一般。
哀嚎声,求饶声,妇孺啼哭声不断地往刘虔方耳中冲去。
很刺耳啊,刘虔方想着。
但当这种感觉蔓延到脑海中去时,竟化作一片酥麻感,拨弄着他每一条神经。
怎么这样舒服的?刘虔方甚至还有些享受,连他自己也暗感惊讶。
这就是自己一手缔造出来的战争结果?
以往的刘虔方,都是在父亲的指挥下冲锋陷阵,杀戮对他来说既是工作,也是习惯。
当人习惯一种事情之后,就会逐渐麻木到无感。
此次闪击南宣府,却是不同,他作为主帅基本只负责调兵遣将,自己从未亲手杀敌。
但在见到这已是司空见惯的战后场景时,他第一次感到原来由自己来主导一场战争的感觉竟是如此畅快淋漓。
他在得知自己父亲死讯时也未曾落泪,因为他深信猎犬终须山上丧,将军难免阵中亡的道理。
人固有一死,何况他们这种刀头舔血的。
刘虔方有一段忘不了的往事,那是他十五岁的时候,吾仙关外的火石平原,在与某王朝的斥候队经过一场无险可守的近身肉搏后,浑身是血,疲惫不堪的他枕着敌人和友军的躯体堆成的尸山睡着了。
随后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灵魂出窍,漂浮在半空,脚下的大地上躺着的,是他的身体,已经身首异处,双目还被挖去,凄惨无比。
可那时的他并无惊慌,只是想着自己和那些阵亡的将士没什么差别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