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一抬头,赫然看见一位身着黑色山文甲,身材魁伟的武将。
杨沅顿时一呆。
邵宏渊握住柿蒂,向杨沅颔首一笑:“渣斗在那边呢,侯爷您聊着。”
邵宏渊转身走去,到了渣斗边把柿饼的蒂子往里一扔,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擦了擦手,便从容走开了。
待漏院里人多眼杂,说多了说深了都不合适。
邵宏渊就只适时上前,帮杨沅丢了一件垃圾,仅此而已。
……
水芙把自己的脸,修成了一张五官清秀俊逸的男人的脸,对镜顾盼一番,向着镜中的自己嫣然一笑。
“好美的女人呢……”
水芙伸出纤纤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镜面:“平日里,那么多的男人说怜你爱你,可你若今日死了,也不知还有几人会记得你,会为你伤心。”
轻轻一笑,水芙便直起腰来,将一件青衫穿在了身上。
她又将那一身戎装打成一个包裹提在手上,便轻轻打开门,往长廊左右看了看。
上午这个时辰,正是翠玉楼里的人睡的正香的时候,四下里一片寂静。
水芙轻轻走出房门,将房门掩紧,然后走到长廊尽头,从平时只有传菜小厮才会上下的侧楼梯,脚步轻盈地走了下去。
片刻之后,仆佣房的门便开了,那夜替她送汤思退离开的“大茶壶”,闪身从里边出来,如同一只狸猫儿般追到侧厢楼梯处。
他探头向下看了一眼,就见扮作男人的水芙已经走到一二楼之间的拐角处。
“大茶壶”立即缩回了身子,沿着楼梯悄无声息地走了下去。
水芙趁着楼里楼外一片寂静,快步从角门儿出去,又回首望了一眼。
那斗拱飞檐,画梁雕栋。
她像一只任人亵玩的金丝雀,在这儿生活了数年时光。
今日,金丝雀离开了这精美的笼儿,变成了一只鹞子。
无论生死,她都再不会回来了。
……
扶光早上只吃了小半碗碧粳米粥。
她吃不下。
今日大宋皇帝祭庙敬祖,大宴百官,大奖功臣……
今天,也是大宋改天换日的关键一刻。
真的要按“血浮屠”的要求去做吗?
她不是女真人,寒酥才是。
她也不是血浮屠,寒酥也不是。
“血浮屠”是金国皇帝的耳朵和眼睛,也是金国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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