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无澜脚上的长靴踩过木制的地板上,发出连贯的声响。
跟随着老妪一直来到了一座雕楠木阁楼前,老妪转过头开口道:
“老身退下了。”
单无澜平静了一下不断波动的心境,正准备踏入门内时,忽然有风拂过,单无澜的一缕白发随风飘荡。
一片竹叶划空飞过。
单无澜的眉头蹙了一下,伸手悬停住那一片竹叶,目光平静地看向屋子内的那一道虚影:
“这就是蛊族的待客之道吗?”
几乎就在单无澜的话音刚刚落下,又是一片竹叶瞬息而至,霎那间悬停在她的胸前。
竹叶的叶尖上,还能看得见一滴露水。
这一滴露水从叶尖滴落,落在了她的瑶鼻之上,沾湿了她的面纱,冰凉一片。
这一片竹叶距离单无澜的眉心仅仅只有一寸,但恰恰就是这一寸,宛若咫尺天涯,不能再前进分毫。
单无澜松了一口气,背后却生出了一丝冷汗。
若非自己一只脚已经埋入了渡劫的门槛,这片竹叶真的会要了自己的命。
她伸手摘下了悬停于空中的竹叶,反方向掷出。
嗖——
这既是竹叶,也是一剑。
在竹叶横飞到木制的栏栅前左右,便再次悬停不动,仿若刺进了湖面之上。
空气中荡起了一圈圈的灵气涟漪,模糊不清。
而后,这片灵气涟漪逐渐地散去,好似戏台上的幕布被拉开一般,一名身着白衣染墨裙的女子凭空的出现在了单无澜的视线之中,静静地坐在原地,她的身侧还停留着一根微微摇晃的竹枝。
“无澜,见过巫祖荒妃。”
雅阁内,房间十分的干净整洁,还点燃着熏香,夹杂着女子地香气,清香淡雅。
虽然单无澜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女人,但仅凭女人的直觉,她确信,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荒妃。
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高耸的鼻梁,那双看不出任何神色的幽深瞳孔,纵使单无澜见过了太多倾城女子,再见到她的那一刻,心脏也是砰然一动。
还从未曾见到过这种气质的女子,仅仅只是坐在那里,颦蹙之间,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尘世间所有的欲望皆已经被满足后的倦怠感。
单无澜坐在她的对面,望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
即便是当年自己初见鱼红袖时,她也未曾给过自己这种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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