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往大洋彼岸的机票订在了下午四点,一万公里的距离,降落时就能正好乘着黎明赶上异国的晨曦。
午后一两点的静默日光里,蝉在树梢不知疲倦的鸣叫,许是两年前的那个夏天也格外闷热,所以当开往空港的车窗外,蓝白色的热气球升空,让人也恍惚产生了一丝清凉假象。
气球上白色的宣传字体明亮的晃眼。
随之飘远,远到轻轻的,像晚夏的蝉掉下树枝的声音,落在心里。
像是预示着那个夏天就要飞快过去了。
也像是突然而至的不舍,促使他莫名忙翻乱行李,抱起那个装着玻璃糖纸的盒子,退掉了羽田机场的机票。像追着曾经的自己,追着旧年的记忆,去完成一件还未完成却突然想起来很想要完成的很小的事情。
曾经夏夜的风摇摇晃晃,路灯光影绵长。
从羽田到千叶县,再从光町赶到飞鸟大道,送他去空港的车早已开走。泡沫时代,他站在路口招着招不到的计程车,那些司机见他年龄太小,不愿乘载,等太阳西坠,等几经周折,才沿着长夜的风,踏过一路悉簌作响的婆娑树影,去往那座不确定还在不在的糖果店。
世界太过浩大孤寂,而当褪色记忆里那一屋昏黄的灯火依然亮起,那些糖果店或许早已不开、他再次来的太晚店主已关门歇息所有的不确定……就如此尽数消弭了。
……
落樱不听话,与风嬉闹,栖了满肩。
望月和光不得不又停下脚步,笑着掸了掸发梢肩头的花瓣。
又轻轻“哎”了一声,伸手,想要替那个已走至身前的银发高大的背影也掸去落花。
又倏忽的顿住。
原来,男人已经长那样高了,岑寂身影,连阳光下的影子都格外瞩目,在沥青大道上拖曳出长长的一条。
望月和光慢慢收回手,不觉踩着高大青年的影子走了两步,像是踩在当年十五岁的黑泽阵的影子里。
而银发青年若有所感地转回头,瞥来深挺眉目,轮廓嶙峋。
神色恢复寡淡的抬起眼皮,停下步伐。
两人一时没有说话。
琴酒薄唇终于动了动,望月和光以为会听到对方一句略带嫌弃“做什么?”的质问。
决定先发制人,再次伸手替男人赶紧轻巧抚去肩膀长发上的花瓣,又迅速完事收手,冰凉如流水的发丝淌过指尖,他一套动作也做的流水行云,借此脱口而出那句为掩盖微微心虚故作镇定的解释:“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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