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力气,反而更大,因此,或许尚有两三载的喘息时间……唔——”
下方的视野不断缩小,他们升上天空了,闻人不二原本因为紧张的陈述此时也被打断。君武已不再听了,他站在那儿,看着下方的原野、农地,正在地里插秧的人们,拉着犁的牛马,远处,房舍与炊烟都在扩展开去,江宁的城墙延伸,河道穿行而过,乌篷船上的船夫撑起长杆……明媚的春光里,盎然的生机如画卷蔓延。
六年前,女真人的搜山检海曾到过此处的,君武还记得那城池外的尸体,死在这里的康爷爷。如今,这一切的生灵又活得如此鲜明了,这一切可爱的、可恨的、难以归类的鲜活生命,只是眼看他们存在着,就能让人幸福,而基于他们的存在,却又诞生出无数的痛苦……
热气球飘荡而上。
终其一生,周君武都再未忘却他在这一眼里,所看见的大地。
武建朔九年的春天,他第一次飞上天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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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天空下,越过雁门关往北,雪融冰消时,金国的西京大同,迎来了商旅往来的高峰期。
货物流转、客商往来、车水马龙。经过了十余年的掠夺、消化、内部的休养,金国这个新兴的政权,也逐渐孕育出了繁华兴盛的面貌。自大同的四门而入,城墙上旗帜如林迎风而展,那大墙上各处走动的,是一队队弓强刀锐的女真士兵,城内市集延伸,行人如织,巡逻的官差挺着腰板走在其中,偶尔看见人群中的殴斗,闹得不可开交时,上前阻止——北地民风剽悍,这类事情屡见不鲜。
生意兴隆的铁匠铺中叮叮当当,火气撩人,酒楼食肆里,天南地北的食物、糕点皆有贩卖,但多数还是迎合了金人的口味,说书人拉着胡琴,砰的拍下惊堂木。
衣着褴褛的汉人奴隶杂处期间,有的身形瘦弱如柴,身上绑着链子,只做牲口使用,目光中早已没有了生气,也有各类食肆中的跑堂、厨子,生活或许好些,目光中也只是畏畏缩缩不敢多看人。繁华的脂粉街巷间,一些青楼妓寨里此时仍有南方掳来的汉人女子,若是出自小门小户的,只是牲口般供人发泄的材料,也有大族公卿家的夫人、子女,则往往能够标出高价,皇室女子也有几个,如今仍是几个妓院的摇钱树。
便是女真人中,也有不少雅好诗文的,来到青楼当中,更愿意与南面知书达理的夫人小姐聊上一阵。当然,这里又与南方不同。
这里没有清倌人。
穿着花衣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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