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的担忧,两人便如同小夫妻一般的在这边安顿,曲龙珺心灵手巧,捡些破烂物什、藤条树皮,竟也将小小的破房子打理得颇为温馨。
这是小冰河时期的气候,江南的冬天来得有些早。这一日下了一场小雪,宁忌的内伤稍有些反复,精神不算好,家中储备的粮食也不多了,曲龙珺在旁边拾些柴禾回来,到家时发现房间里来了一个身穿灰袍的小光头,正与宁忌距离不远地坐着,折柴烧火,宁忌的身前,横放着他的钢刀。
曲龙珺警醒过来,陡然拔出怀中的短刀。那边宁忌抬起头,随后似乎反应了过来,将钢刀放到一旁:“没事的没事的,他不是坏人。”
小光头站了起来:“阿弥陀佛,小衲法号悟空。”
“悟、悟空……”曲龙珺想了想,记了起来,“你……你便是那四尺……”
“小衲正是齐天小圣。”小光头笑了笑。
曲龙珺便也微微一福,她知道两人是杭州城里的好兄弟呢。
时间已至中午,她找到藏起来的鱼干,便准备去做饭,宁忌道:“要多做一些啊,他是个饭桶。”小和尚也只是“嘿嘿”默认。
曲龙珺知道待客的礼数,她自幼学习的便是这些要维持男人体面的事情,此时虽然心疼,也量了不少的米,煮了一大锅饭。煮饭和做菜的时候,她听到两人聊天,多数时候都是那小光头在说话,他缓缓地、慢条斯理地说着多年前一个脾气不好的“侠客”的故事,偶尔听得这个侠客的名字叫“王难陀”,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宁忌并无反应,她便也没有更多的表达。
三人随后吃饭,小和尚从背后的袋子里拿出一只烧鸭来:“小衲在路上带了烧鸭。”这样的天气和战乱的环境,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东西,但宁忌把它接过去,撕成两半,两人分而食之,没有给曲龙珺吃。
小和尚的饭量果然很大,这一顿宁忌也敞开了吃,过得一阵便将一锅饭都给吃完了,那烧鸭也被两人大口大口吃得一点都不剩下。在吃饭的过程里,小和尚慢慢的说完了关于王难陀的那个故事,说到了对方突然的死去,两人坐了一会,然后宁忌站起来,活动了手脚,抄起了钢刀:“话说完了,是不是该打了?”
小和尚却站在那儿,没有动作。
他沉默了片刻,方才双手合十:“我师父的大光明教,我不知道是好是坏,我的师叔,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是他对我很好,我要记住他的事情,我也想把他说给你听,你杀了我师叔,我想让你知道,你杀了对我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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