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臣见过至尊。”
陈玉甫恭恭敬敬俯身施礼,一丝不苟。
陈珩见状略略一想,也是郑重打了个稽首,道:
“后学陈珩,见过前辈。”
“前辈?”
而陈裕并不理会一旁汗如雨下的陈羽,对陈玉甫也仅略一颔首,没什么表示。
只是听得这称呼时候,他才目光一转,看向陈珩。
“你便是陈珩了。”
他淡淡开口。
……
……
此时的长离岛殿中,被一股压抑僵凝的气氛所笼,令陈玉甫也是不免心惊,有些紧张起来。
陈裕双眸幽深难测,不带有一分感情,好似高缈辽远的太虚,可以容纳一切,叫人望而生畏。
在这双苍眸的凝视之下,陈珩只觉自己的一应情绪心思都是无处遁形,要被统统看穿。
而此时陈裕视野当中。
他看得是陈珩,却也不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陈珩……
这一刹那,岁月光阴在他眼前逆流倒转。
整片天地都恍惚是变作幽幽暗暗的一片,无光无象,无音无声,无宗无祖,如若鸡子形状,混沌玄黄
隅阳国斗法、四院争魁、东海围杀、龙宫选婿、拜入下院长嬴、地渊金鼓洞、浮玉泊除魔、玄真派水牢……
种种光影纵掠浮动,叫人眼花缭乱。
于一霎之间。
便是数年数月的时光转瞬飞逝不见,若东流之水……
而最终,这种种画面都是定格在一间屋舍中。
一个妇人刚刚完成分娩,几个年老的产婆围着一个幼小婴儿,正用手轻拍其背,想令他哭出声音来。
在看得此处时候,陈裕视线忽微微一凝,画面便倏尔定格在了这一瞬,久久不动。
直过得半晌之后,他才散了神通。
眼前天地于是又重回清朗之貌,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不是夺舍,也非有意托生,这天数大势运转,倒也是玄妙莫测……”
陈裕眸光微敛,心下言道。
而他这异样的沉默,也令陈羽甚至是陈玉甫神色不安,面上流露出紧张之意。
“你是个变数,陈珩,此前在我的卦象当中,从未有过你这号人物,但你究竟是否为他的人劫,不到最后时刻,却还难见分晓。”
陈裕自顾自开口,尔后话锋微微一转,道:
“阴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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