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样自食其力的旗人毕竟只占一小部分,绝大部分旗人仍无所事事,靠政府救济,一朝落难,流落街头,乞食为生。
五号营区的一个地窨子内,来自京营火器营镶白旗的战兵佛标,正在火上小心翼翼的熬着玉米面粥。等粥差不多行了,他拿过一个木碗,捞了稠稠的两大勺,慢慢悠悠的走到正北头的铺位前,放在炕沿上。恭敬的对坐在上面的一个四十多岁的人道:“恩大人,粥好了,请用吧。”
“嗯。”那个中年人抹了抹上唇的两撇小胡子,抬眼道:“窝头呢?”
“大人稍等,还在炉子上烤着呢。马上就得。”
“赶紧赶紧!”中年人不耐烦的催促着。此人名叫恩海,是京营火器营镶白旗的参将,是佛标的顶头上司。
不一会,散发的焦香气味的烤窝头片也好了,佛标用个木盘盛了,然后放上两块腌萝卜,给恩海端了过来。
恩海端起碗吸喽吸喽喝了两口粥,接着就捏起萝卜咬了一小口,最后才拿起窝头吃了起来。等一口吞下后,恩海这才满足的叹道:“这窝头啊,非得蒸得了、晾凉了切成片儿,在火上这么一烤。别有一番滋味!”
“那是!大人说的是正理儿!”
“没错儿!这叫粗粮细作。”
“我觉得吧,这窝窝头得专门找那底下的窝窝又深又大的才好吃。”
“这话儿怎么说的?”
“您想啊,这样的窝头蒸的时候气足,吃起来相更香!”
有人接茬儿道:“嗯。是这么个理儿。这叫‘吃窝头,挑大眼儿’。”
此时一个靠北躺着的俘虏一撩被子,没好气的骂道:“吃个屁的吃!还大眼儿,爷都他妈当俘虏了!”
恩海轻轻哼了一声,斜眼道:“官保,一大清早儿,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的邪火?弟兄们如今都是人家的阶下囚,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
“就是就是。官大人,小的先给您端碗粥来,喝完了暖和暖和。”
“唉!”官保一拳捶在床铺上,发出重重的叹息。
此时众人只听“吱呀”一声,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几个持枪的北海镇士兵走了进来。众清兵俘虏连忙放下手中碗筷,起身下了床铺,趿拉上鞋,在床前站好。那个骂骂咧咧的官保,不情不愿的下了床,站好后,冷眼看着门口的人。
“都站好,不许乱动!”几个北海镇士兵拉动手中枪栓,做好戒备。
“妈呀!这不是要来杀咱们的吧?”十几个清兵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