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电报通讯这一块每隔三个月都要更换密码本。
虽说这年月不用担心有人窃听,可情报工作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如有电报员暗中投敌,北海镇的大部分秘密就会暴露在满清面前。
赶巧了,负责定期往吉林城递送密码本的赫哲族交通员得了急性阑尾炎,于是这任务便落到了乌龙的头上。十五岁的乌龙个子不高,肩膀宽厚,大圆脸盘儿,高高的颧骨,外张的鼻翼,不管是眉宇神气还是肤色都极像蒙古人。
为了不被人识破行藏,乌龙先是走黑龙江城绕道墨尔根,然后找了条货船南下。因为身携经过情报局精心伪造的清廷兵部“把总”委任文书,乌龙下了船后便去了打牲乌拉南面的“金珠鄂佛罗兵驿”投宿。这里距离吉林城有六十五里,他可以凭着文书从驿站领一匹马。
由于眼下吉林乌拉属于和北海镇对峙的前线,为了加强与伯都讷、阿勒楚喀和齐齐哈尔方面的联系,南来北往的军报文书和物资川流不息,运粮运饷运军火以及各类杂物的军需物资和押运官兵络驿不绝。
吉林城南北两线驿道平均五十里一站,各处兵驿里无分昼夜伙房不息火;只要有火牌和文书,高粱米饭包子馒头炖肉一律管饱。
乌龙身负重任,住进了驿站后,也不敢和这些人多说话。自船过了柳条边墙的巴延尼佛罗边门后,就见连绵不绝的水陆营盘,大纛小旗营垒相望,旌麾蔽日望不到边,更别说在这些营盘的东边,还挖设了宽达数里的壕沟和堡垒体系。饶是乌龙见识过北海军的军威,可见满清如此阵势,也不由暗暗咂舌,心说真是白糟践,大炮一轰,全都玩蛋去!
等吃过饭,天色已黑,乌龙躺在不大的客舍里正准备蒙上被子大睡,忽然听到外面脚步声嘈杂,像是有一大群人进了兵驿,火把的光影将纸糊的窗户照的明晃晃。他“蹭”的一下跳到地上,正说靠近门缝查看,就听外面一人开始粗声呵斥:
“都蹲下,蹲下!贼尼妈,非得老子拿刀背砸,尼个闷怂才老实?”
“那个戴皮帽子的,蹲那边去!把手都给老子举起来!跪着?跪着也成!”
“尼!”又一个人吼道:“这是甚地方,扒裤子就敢撒尿,尼得丝含滴蛋疼?!”
站在门后的乌龙就听“啪”的一记耳光声,随后便响起了带着哭腔的申辩央求声:“求老爷叫赏口吃食……额有病……委实走不动咧……”
“贼尼妈!”还是那个刚才那个粗嗓门儿骂道:“尼就是贩药材的,自己的病不治跑来跟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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