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在后座的车窗玻璃上,形成了一小团白色的雾气。永和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了擦,转眼又是晶莹剔透。
这些年北海商社在安平港的平板玻璃出货价已经比广州的进口货低了很多,销量也不错,但由于海运和陆路运输的成本,普通中产家庭依旧买不起。像吉普车前后风挡这么大块的平板玻璃,在京城和江南地区的售价不低于一百两白银。
永和是正六品的侍卫,一年的俸禄是银60两、米三十石,加上24亩旗田地收成、60两马料钱、节庆日宫里的赏钱、以及两间铺子的收入,六百两撑死了。
收入多,花销也多;吃饭穿衣,人情往来样样都要用钱,一年到头剩不下几个。别说一百两了,十两银子买块玻璃他也舍不得。
因为是雪天,出来又早,驿道上见不到行人和马车,于是贵生便让司机适当提高车速。然而此举却让永和与富察善的晕车症状加重,两人的胸口愈发憋闷,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酸水不停的往嗓子眼涌。
话说这年月的驿道就算再平坦,也无法跟后世的县级公路媲美,甚至还不如乡级公路。
就好比贵生他们现在走的这条通往盛京的路,堪称清代东北地区最重要的交通干道;最宽处二十米,最窄的地方仅有三米。别看这条路在皇帝东巡的时候弄的跟打谷场一般平整,皇帝不来也就那么回事。夏天暴雨后留下的水坑和来往马车压出的深深车辙都让车内的人感到颠簸。
“停车!他们俩好像要吐。”说话的,是坐在后排中间的老张。此人就是昨天永和见到贵生时,坐在角落里的人。
永和从第一眼见到老张,就知道对方是个练家子。等今天上车挨着坐了,更确定这是个精通内家拳的高手。这样的人坐在自己和富察善中间,目的不言而喻。
这人的眉骨很高,颧骨处的肌肉微微隆起,两侧的太阳穴向外鼓胀。手背上虽然看不到老茧,可手掌却是又厚又红润。再有,平常人手背关节骨的骨峰之间是凹下去的,而这人的却是平的。凡此种种,都符合内家拳高手的特征。
贵生听到老张的话,转头看了一眼,便让司机减速靠边。谁料吉普车刚好遇到一处路面结冰的地段,一脚刹车下去,车轮开始打滑,车尾猛的向左一甩,整个车立刻来了个九十度大回旋,一头顶在了驿道旁低矮的黄土墙上,还撞塌了一块。
就这一下,车内的永和与富察善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下就喷了。
过了一会,贵生他们五人终于从满是狼藉的车里钻了出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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