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何尚生在云卿水的引导下,在上溪镇见到了他们梦想中的家园。
这阡陌连片的农田,茁长生长的农作物,简陋但完善的水利设施,欢声笑语地劳作着的农民,不见一点忧愁的笑脸,深深打动了何尚生。
再看到更远方五十万公顷的田野,那一望无际的肥沃土地,那热火朝天的垦荒场面,那已初具规模的田埂,所划分出来的整整齐齐的田地,更是让他忍不住大哭出来。
“他娘的,早知道有这么好的地,这么好的官,兄弟们何苦死那么多。”
“那么多兄弟姐妹,那么多好娃娃,都这么死了,擦他娘的石州狗官,狗曰的别动队,真他马不是东西。”
他忽然抓住云卿水的双手。
“卿水,我要见林郡长!我要加入他们,我要杀回石州,我要砍爆那帮狗曰的狗头。”
他脸上满是泪水。
“我愿意当先锋,我们农兴会一分钱都不要,死了就地一埋,只求让我们上阵杀敌!”
云卿水的父亲和何尚生是故交,这个石州远近闻名的豪迈汉子以前常常到云家来做客,甚至教她练过武。
那个时候的何尚生满头黑发,意气风发,经常和她父亲在高堂上谈笑风生。
不过十年,现在的何尚生满脸皱纹,腰背佝偻,头发花白,简直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以前的大刀也不见了,只剩腰间的两把枪。
云卿水心中恻隐,不忍拒绝,答应下来。
何尚生脸上的皱纹展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老菊。
他连声道:“好姑娘好姑娘,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好姑娘,你一定要跟着林郡长好好干,垦更多的地,收留更多的农民兄弟,让他们不再受苦。林郡长这么好的人,老天一定会保佑他长命百岁的……”
云卿水没有打断老人家的碎碎念,这其实是一种情绪发泄和调节,农兴会最多时有十几万人,死得只剩一千来人,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她也曾把兄弟们带进绝境,那种绝望和愧疚混合的滋味,她一生难忘,甚至萌生了死志,是在林文的开导下才走出来的。
所以,她特别理解他的心情。
但是,她实际上并不像何尚生以为的那样能影响长山郡的政策。
民党只是托庇下长山郡治下的组织,她和星台虽然是镇长和副镇长,但却始终没有参与长山郡实际运行事务。
所以,她并不能确保林文会把他们收进长山郡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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