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路灯陆续亮起来时,徐伍一两口子收摊回来了。
看到弟弟和儿子都在家,马春芳先是欣喜:“茵茵你把潇潇接来啦?兵子也在?”
进屋后看清弟弟脸上的淤肿,心疼得不得了:“兵子,谁把你打成这样的?讨债的吗?他们也太过分了!就不怕我们去报警吗?”
“不是不是,我自己撞的。”
“啊?你自己撞的?不是别人打的?看着不像啊……”
“真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马建兵怕他大姐真跑去报警,一心想要安抚她,“也就看着恐怖,其实不怎么疼。”
屁!疼死他了,到现在碰到还疼着呢。
马春芳借着昏黄的光线仔细看了看弟弟脸上的伤,庆幸道:“还好没破皮,不至于破相。你也太不小心了。今晚大姐做顿好吃的给你补补,我和你姐夫……”
“妈,今天就别折腾了,我已经做好饭了。”
徐茵两手端着一锅豆角焖面从外面进来。
只要不是雨雪天,一楼的住户都是在外面生炉子、做饭的。
她家正好在最头上,旁边有一溜七八平米的空地,暂时还没空开出来种菜,就把炉子放这里做饭,省的热气把屋里熏得跟桑拿房似的。
不过等烧饼摊步上正轨,能腾出时间了她还是想把这块地开出来种点东西,只在墙角种一丛葱实在太浪费了。
“我看家里还有把长豇豆,就打了两个鸡蛋做了锅焖面,凑合吃吧,从今儿起,舅舅也是咱们徐氏饼铺的一员了,咱家吃什么他吃什么。”
“……”
马春芳眼神问弟弟:咋回事?
马建兵比她更无辜:我也不知道。
“……”
还是徐潇反应快,机灵地拿来碗筷,协助徐茵给大家分面,一边小嘴叭播报他所知道的内容:
“我知道我知道,姐姐说舅舅欠了一屁股债别想逃避,既然在镇上老想着去赌,就把舅舅带来城里干活了。不过我和舅舅都以为是去哪个工地,没想到是跟着姐姐学做烧饼。姐姐让舅舅晚饭后跟着她学,明儿一早去摆摊……”
徐茵朝弟弟竖了个大拇指:“思路清晰、口齿伶俐,很棒!”
徐潇没想到说几句话也会被夸,挠着头腼腆地笑了,露出两颗新长的大门牙。
“妈,明儿起,你和我爸继续在机械厂门口摆摊,我带舅舅去纺织厂那一片,纺织厂工人也不少,能做起来的话生意指定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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