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说完这句话,芬格尔就陷入了沉默,只是随便找了个突起的方形装置坐在上面喝牛奶,少女也不再说话,在芬格尔身边投影出一把椅子,默默地坐下陪着他。
芬格尔喝下最后一口牛奶,起身,把杯子放在坐过的地方。
“和我跳支舞吧,eva。”芬格尔看向少女。
她果然不是诺玛。老唐看看少女,又看看房间中央整体造型是一根粗壮沙漏型金属柱的巨大主机。
现在出现在主机房里的少女只是个全息投影,但她的本质绝对是某种和全息投影完全无关的东西。
“你身上有好浓的酒汽,”少女一脸嫌弃,“还好我闻不到。”
“那来吧?”芬格尔对着少女张开双臂。
“跳什么?”少女偏头问道。
“华尔兹吧。”
少女打了个响指,原本还有些微弱光线的机房彻底黑暗下来,华尔兹的背景音乐从四面八方响起,一道光柱从天花板上打下来,正好罩住芬格尔和少女。
少女把手掌放在芬格尔手上,芬格尔熟练地虚握住,然后虚搂住少女的腰肢,芬格尔的手和少女的投影之间几乎分毫不差,既没有“隔空”,也没有“穿模”,仿佛和他跳舞的并不是一道没有实体的投影,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孩。
机房里四处裸露着扎起来的粗重缆线和小装置,光柱只能照亮芬格尔和少女脚下一小片地方,但他们动作轻盈而灵迅,每次落步都完美地避开了地上的缆线,熟练地像是已经在这件崎岖的机房里共舞过千百次。
圆头圆脑的小机器人识趣地退到角落里,电子显示屏做成的眼睛变化成聚精会神的图案,它并不知道,就在它左边不到三十公分的距离,蹲着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人。
老唐静静地看着芬格尔和少女在光柱下共舞,机房里的浮尘在舞者的动作中悬浮起来,飘进光柱里就变成细微的小光点,偶尔芬格尔的衣袖划过,灯光下就尘雾变幻,穿过少女透明的身体,又拢罩着共舞的人。
老唐觉得这一幕非常眼熟,就在不久前,他悄悄撬开诺顿馆的大门,在清冷的大厅里和银发银瞳的盛装少女在月光下舞蹈,他握不住少女的手,也揽不住她的腰,却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他记性不太好,哪天很多细节都忘了,只记得小银清澈的眸子上有修长的睫毛,睫毛还会颤抖。
对着舞蹈的两人做了个没人能看见的告别手势,老唐悄悄离开了机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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