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咚咚咚”远处的舞台上,中原大鼓敲了起来,“呜呜呜”,胡笳悠远,已是戌时日晚,“噼里啪啦”,爆竹声响起。上元节达到了最高潮,各族人等竞相炫技斗歌斗舞。
“吱”慕容翰的府门开了,慕容霸抱着慕容翰缓缓步出大门。军士中大部分人听说过慕容翰的威名只是无缘得见,没成想这第一面竟是永诀。众人肃穆,鸦雀无声,喧嚣的上元节之声格外刺耳。
“慕容霸。”只见段先飞奔过来。
她原在宫外等候,却迟迟未见慕容霸出来,料想应该出大事了,忽见一队宦官军士出来,忙向队末人问及欲往何处。只听得说要到慕容翰府,想到今日佳节,燕王也未曾召见慕容翰,想来必有大事发生,不成想却见到如此一幕。
慕容霸静静的看了一眼段先,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段先久久的凝望着他。
慕容霸坐上轺车,抱着慕容翰的尸体进入王城,车队后面拉着佞臣韩寿的尸身。
段先默默的跟随。
自从宮宴结束后,公孙贵嫔怅然若失,一直枯坐内室之中。
“母亲,这上元佳节燕王众妃皆相约结伴出行,母亲为何独枯坐在宫中。”慕容纳英姿少年,此时也是玩心正重之时,这上元之景一刻也不想错过,再华美的宫室也抵不过宫外的天地。
“纳儿你自和德弟、段元游玩去,莫要管你母亲。”
居室内昏暗的灯盏,火苗摇曳,漏刻的浮箭渐渐往下沉,对着铜镜公孙贵嫔梳理他如瀑的青丝,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容颜。
慕容纳见母亲已然无心游玩,只自顾自的梳着自己的秀发,褪去红妆。自觉无趣,便也和弟弟慕容德和段氏女眷出去赏灯去了。
从宫宴回来,公孙贵嫔老是意有所失,恍恍惚惚。平日里的最是风趣幽默的她今天一番常态,回来之后不是撒了茶水,就是忘了事情。梳着梳着,公孙贵嫔忽一阵心惊,梳子落下。
随即便听到室外有人喊道:“贵嫔,贵嫔,不好了。”
只见小鹃急匆匆的进了内室,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从王公内侍那儿得知,慕容翰已经殁了,慕容霸正抱着他往王城中去。”
公孙贵嫔缓缓拾起梳子,端坐台前,沉默良久。夜深了,宫人侍女都退下了,只有她一人。
独自对着铜镜,端详着自己娇美的面庞,摸着自己的脸颊,如痴如醉。忽又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襦裙,中衣,内襟,一个柔美的胴体在铜镜里缓缓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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