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发簪掉落了,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人走上前来,跪下来,握住公主的手道:“公主,请你不要再做此鲁莽之事,你这样做只会让心系你之人伤心。”
此时石熙大病初愈,体力不支,终于也坐下。许久,缓缓道:“小仇,我不问也知道,父皇素恨有人觊觎他的帝位,就是亲子又如何?”此时一滴泪珠滑过脸庞,“这乱世人间,我已无留恋。”说着眼角的余光瞥过在地上的发簪,却是有决绝之意。
“啪。”石熙的婢女小仇瞬间起身,将那发簪踢掉,扶住她,声音虽小,却是坚定,说道:“公主,你要活着,不为别人也要为自己活着。”
旬月之前,铜爵台上,大殿之内,石虎在御座之上神色严峻,望之令人不寒而栗。
前几日贼首石宣已经被石虎下令处斩,东宫的侍卫“高力”已经悉数谪戍凉州,侍奉东宫的宦官,内侍已经尽数屠戮。此时只有石宣的妻儿尚未处置。
堂下,戎昭将军张豺进言道:“石宣屠戮兄弟,觊觎神器,意图谋反,其妻妾诸子皆留不得。”
闻此言,司空李农进言:“张将军杀伐过甚,恐伤国家元气,岂不知先前,‘大和尚’佛图澄有言道:‘宣、韬皆陛下之子,今为韬杀宣,是重祸也。陛下若加慈恕,福祚犹长。’如今陛下已失两子,若再失去孙辈,岂不是陛下皇嗣凋零。”
张豺向石虎躬身致意,侧脸怒目斜视李农,更进一步言道:“陛下,所谓斩草除根,若不能肃清石韬、石宣之流毒,臣恐后继之人当必受此困,石氏江山当危矣。”
石虎坐在御座上面一言不发,气息声音倒是越来越粗了。这也难怪,从去年开始,石虎便是体重难行,连骑马打猎这原先最爱的活动,都改成乘猎车寻狩了。自入秋开始,这身体便是愈发的沉重了,遍访赵国名医大家也不见得好。
石虎便想到了原先素来敬重的‘大和尚’佛图澄。传言佛图澄有通晓古今,预言未来之能事,石虎便以自己的寿期相问:“以得三年乎?”回答:“不得。”又问:“得二年、一年、百日、一月乎?”佛图澄再无言语。
张豺见石虎出神,斗胆说道:“陛下,臣请诛灭石宣诸子,以绝后患。”
“陛下,求求你,给我留个骨血吧,我两个儿子相残,都死了,现在连他们的孩子都要杀掉,陛下……”众人回头向殿外看去,原来是石韬、石宣的母亲杜王后,不,现在是杜庶人了。
只见杜庶人披头散发,赤脚,匍匐于地板之上,早已没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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