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金华殿内。如今宫人四散,门窗洞开,摆件器皿散落一地,帷幔纷纷扬扬飘零,一派凄风苦雨之象。
此时刘太后,在正殿的帘子后面端坐,却是肃穆。只一个小内侍,上前通禀,张将军到。
张豺进殿只噗通一声跪倒,匍匐在地。
太后推开帘子,望着跪下之人缓缓说道:“张将军,你可来了。”
张豺无颜,只啜泣道:“臣有负太后陛下圣恩,罪无可恕,臣无颜面对太后。”
“吼吼。”太后大笑道,“这可不想你张豺说出来的话。石闵志向远大不囿于儿女之情,听说只一箭断了你挟持石韫之念。”
张豺只把头埋的更深了。
“张将军,来,过来。”刘后此时出奇的平静,示意他坐上榻来。
张豺也呆呆的站立起来,拘谨的和她并肩而坐。刘后把头靠在张豺的肩上,张豺无奈也只能搂着她。
只突然间,刘后大哭起来,把头埋在张豺的胸口,哭声渐大,不能止,说道:“先帝梓宫未殡,而祸难繁兴。今皇嗣冲幼,托之于将军,将军何以匡济邪?”
张豺不能言语。
刘太后擦了下眼泪说道:“加遵重官,可以弭不?”
张豺计无所出,只是不住的安慰她。刘太后离开了张豺的怀抱,只用力点捶他,说道:“只要不伤我的世儿,我什么都给他,你们男人不就是荣华富贵吗,加官进爵吗,要什么给什么。”
张豺已是六神无主,只点头称是,“太后要给他什么呀?”
“什么大丞相,大司马,本宫都给他。”刘太后忙唤道,“杨环,杨环何在?”
杨环赶忙上前,“奴婢在。”
“传本宫懿旨:封石遵为丞相、领大司马、大都督,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加黄钺、九锡,增封十郡,委以阿衡之任”。
说完,刘后望着张豺,“张将军,你看这样可以了吧,无上尊位。”
张豺久无声,忽然冷冷的说道:“恐怕,石遵志不止于此。”
邺城外安阳亭
石遵和众将商议进城事宜,只听得手下军士来报,邺城使者求见。
石遵大笑道:“不见,石闵终是可用。如今邺城已入我手,张豺、刘后已是瓮中之鳖,有何脸面谈条件?只可衔璧出降,以全性命。”
“彭城王。”孟准劝谏道,“自古刀兵相见,生灵涂炭。邺宫之中尚有张豺死党数千,若能兵不血刃下之,保全皇城,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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