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江南
秋风秋雨愁煞人,时值入秋,秋雨淅淅沥沥的下得不停,褚裒乘船南下,站在船头眺望江北,唯见广陵城渐渐消失在水天一色之间。
褚裒望着逐渐消失的广陵城,言道:“‘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鹄南翔。’”大雁南飞,来年开春终会飞回故土,今我晋室,偏安江南,何时能复中原。”
忽一阵秋风紧,褚裒这段时间行军劳累过度,遭逢大败,如今加之心中悲凉,只一阵眩晕,倒在了船头。
“大人,大人。”众人急忙将他抬入船舱之内,稍加休整。
乘船顺流而下,直下京口瓜洲渡上岸。
众人扶起褚裒,在迎接官吏的簇拥下,前往京口城中。从渡口到城里的这段路上,褚裒沿途所见俱是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流民,因北方大乱,如今南渡的流民大增,京口城中已是安置不下,只能散居于道路两旁。
褚裒向左右讲道:“传令当地里长,妥善安置。”
当地迎接的官吏无奈道:“京口地狭人稠,之前郗鉴镇京口之时,深得流民之心,择其身强体壮者选入军中,平王敦、祖约之乱时,甚有功绩。如今郗太尉不在了,原先士卒被世族大家所排挤,都不在了,这流民更无处去了。”
褚裒有些怨气,言道:“想我晋室有如此民心不能用,岂能收复中原,这怎么没有人说起。”
官吏亦有怨气,言道:“说了,没用的。世族大家皆忌惮流民万一成势,便再难以扼制,原太尉军司蔡谟意图振作,然多方掣肘终不能行,晋室世族大家只顾自家地盘,可谓乐不思蜀,何人有北伐之志。”
“蔡谟。”褚裒念叨了几声,“蔡谟谦素恭敬,我错怪他了。”
“如今郗鉴之子郗愔,优游物外闲居乡野,若能以郗公之子镇京口,都督军事,必能收拢人心发奋振作。”
“但为国事,毋有私心,吾定向朝廷力陈。”
“呜呜”前面一处树林之下,只见众人聚集一片哭声,旁边的迎接官吏大急,忙欲上前驱赶。
褚裒制止,亲自前往,那些人只聚拢在一起,披麻戴孝,烧些阴器。
褚裒亲自前来,问道:“你们因何故而丧?”
“回禀大人,我们是北边遗民的亲族,如今他们都不能来了,客死异乡,只能遥祭。”
“诸位,且听我一言,你们一定要发奋振作。”褚裒不避流民身上污秽,凑近了说道,“朝廷已命我镇守京口,众人如有北复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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