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直言不可之人乃是光禄大夫韦謏,其人素有机敏,在邺城之变中多有谋划。冉闵闻之虽不悦,然耐着性子问道:“光禄大夫,何故出此言?”
“陛下。”只见韦謏叩首道,“陛下之爱将栗特康虽有除李农之匡扶内乱之功,故而爱之,本无可厚非。然《春秋》之义:‘内诸夏而外夷狄。’其所除李农者,几不为其自身多虑!”
冉闵愠怒道:“朕欲纳群胡以为己用,奈何卿做此语扰我君臣之心。”
只见韦謏不避冉闵威仪,说道:“陛下,臣素知李农之背主负恩,伤陛下世族之心。然永嘉之乱殷鉴未远。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陛下,岂不闻当年的杀胡令。”
冉闵只从御座上站起,发怒道:“来人啊,将此乱我魏国君臣之人拖下去斩了。”
这时殿外两个军士将他架出去,边架着,韦謏边喊道:“陛下因一时之利,引万世祸端,我魏国危矣,危矣。”
这时申钟赶忙上前劝道:“韦謏也是有从龙之功的人,杀之恐国本震动。求陛下暂且饶过。”
此时王泰也上前劝慰道:“陛下,如今我魏国外患未除,若无故杀功臣,恐众臣心中不安。”
此时一旁寂寞无声的栗特康见众臣皆有宽宥之意,便也顺水推舟,开口对冉闵说道:“陛下抬爱,小人感激涕零。然韦謏功勋卓著,若为小人一人而却天下人,臣心中惶恐,恳请陛下收回陈命。”
冉闵此时心意稍稍回转,只道:“诸位所说不错,朕听说如今燕国南下其势颇大,只因其虚怀引纳,流亡士庶多襁负归之。这慕容家能做得,朕也能做得。”
这时冉闵从御案上拿出一份急报,说道:“如今贼势颇不小,赵帝石祗已经自降封号,乞师于燕国,想来燕赵相争数十年历三代君王,石祗竟能贴下脸来乞师,其心不可小觑。”
冉闵随即将急报让内侍传阅众人。
申钟阅毕,上前言道:“臣愚钝,陛下之雄心伟岸,臣实不能及。”
“申司徒,什么时候也俱会恭维之词了。”
“朕已派常炜为我魏国特使,前往燕营,只盼能拖得一些时日。然如今大争之事,立天下唯有‘农’,‘战’二字。朕欲尽起邺城之兵北击襄国一举平灭羯赵残余,扫强敌于外境,后息兵养民,以存社稷。”
“陛下深谋远虑,臣感佩。”
众臣皆道:“陛下圣阴”
“冉胤。”
太子冉胤出列回道:“儿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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