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商不得设置任何的障碍……厚厚的谈判条件几乎包括了方方面面,很显然这不是一份仓促做出来的文书,只怕在开战之前,萧定麾下的智囊团就已经把这些条款都列出来了,看了一遍这些条款之后,兰四新沉默了。
“学士,您觉得,朝廷会答应吗?”谢文问道。
“难说!”兰四新道。
“是因为那每年一百万的岁币吗?”
兰四新摇头:“不是的。萧定很聪明,他把自己放得很低,这一百万的岁币名义之上是大宋赏赐给他的,他只要实惠。但萧宁要全面开放商队,只怕朝廷不会答应,特别是那些战略物资,朝廷只怕更不会允许。”
“可是萧定答应拿战马来换啊!”谢文道:“我们缺乏战马,他们战马却是不计其数。”
“你看问题片面了。”兰四新道:“战马我们需要,可我们并不需要特别多的战马,因为骑兵并不是短时间内就能培养出来的,骑兵战术,也不是短时间内训练出来的,如果我们大规模地组建骑兵,耗费大量的钱财在骑兵身上,到时候真要打起来,只怕会吃大亏。因为比骑兵,我们比不过辽人,也比不过西军,却把我们的老本行,步兵也丢了。大宋,从来都是以步兵军阵为主的,虽然进攻不行,但守御却能稳如磐石。”
“想不到学士对军事也如此在行!”谢文有些惊讶。
兰四新却是叹道:“我哪时懂这些,这些事情,都是张超张太尉活着的时候,跟我在闲聊的时候说的。萧定包藏祸心啊,这个交换条件,看起来对双方都有利,但真要实施起来,最终得利的一定是他,我们反而被在无形之中削弱了。可惜,良言犹在耳,人,却已经不在了。”
“学士,太尉的遗体要运回京城了!”谢文提醒道。
“走吧,我们去祭拜一番!”兰四新道。
“朝廷之中有不少人还在鼓噪要追究张太尉的兵败之责!”谢文道。
“酸翁之意不在酒!”兰四新冷笑:“如此败仗,太尉作为总领六边军事,自然是有罪的,可所有的军事计划,都是官家,政事堂,枢密院都认可批准的。这件事儿,从根子上就错了。张太尉不用死的,但他却以死谢罪,这件事,也就如此了。再加上张诚有救驾的功劳,张太尉身后哀荣不会太差的。这些人鼓噪,不过是把矛闲对准像我这样的人,或者还有枢密院的相公,他们都知道死人不能负责了,必然要有活着的人要负责,所以吵得凶一些,我们这些人下来一个,便有一大串的人跟着升官受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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