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过河来!”吕文焕厉声对身边的副将吼道。
“吕将军,范将军不可撤过来,他说樊城守不住了,如果此时他们顺着浮桥往这边撤,辽军必然尾随而至,再加上江面上的敌舰掩护,那襄阳便也危险了,他让将军您断了浮桥!”副将道。
吕文焕顿时沉默了下来,好半晌,才道:“还能组织一次反击减轻樊城的压力吗?”
副将摇头:“今天一天,我们已经组织了三次,没有一次能成功的,将军,派出去的人,只能是白白送死,太不值得了。”
“什么叫不值得?难不成就让我们眼睁睁地看着樊城几千兄弟战死吗?”吕文焕勃然大怒,厉声斥责。
副将垂下头来默不作声。
他知道吕文焕很清楚目前的状况,只是一时急火攻心才对着自己发这无名火。
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看着战友一步一步地走向毁灭,自己却没有半点办法去救援他。
“刘整这个王八蛋,莫要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我必然将你抽筋扒皮。”站在城头,吕文焕咬牙切齿。
正是因为京西北路的临江制置使刘整带着整个数百艘战船和水兵投奔了崔昂,这才使得襄樊风云突变,凶险之极。
要是汉江而控制在自家人手里的话,别说一个月了,便是一年,十年,辽人又能奈得襄阳城如何?
城中有兵,江上有粮,沿江还有援军源源不绝地补充,不心舟船的辽人,如何能拿下襄阳?
可是如今却完全不一样了。
刘整的投降使得汉江失守,而荆湖路上一直没有消息,只怕也是知道了刘整投降的事情了吧?他们要来援,就必然要先与刘整在江面上争雄。
江家,还有这个心气吗?
或者他们也在待价而沽?
皇帝没有了,
朝廷没有了,
主心骨自然也就没有了。
为谁而战?
这是一个问题。
“敌军登西城了!”身边副将惊呼起来。
吕文焕一惊,睁大眼睛,透过层层烟雾燎绕,看到一队队身着红色战袍的士军顺着被投石机轰塌的西北角废墟一路爬了上去。
这些红袍军队,应当都是过去的大宋禁军,现在他们连衣服都没有换,但身份却成为了辽国军队的先驱。
而守城的禁军,与他们穿着同样的战袍,此时双方纠缠在一起,竟然难以从衣饰之上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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