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雍丘县令,守土有责!哪怕是朝廷的命令不许守,我也想做最后一个离开的人!」靳潢道。
「靳县令,你又忘了首辅的话了!」张任道:「土地,城池,都是死物,人,才是值得我们去珍惜的。雍丘百姓在哪里,你这个县令就应该在哪里!靳县令,接下来你的事情,只怕比你在雍丘之时要多出不知多少倍,如何让这些雍丘百姓在撤退之后仍然有序、不乱,这才是你应该做的。这个时间不知道会有多久,也许是一年、两年,甚至于更长。」
「这么久吗?」靳潢脸色有些暗然。
「谁知道呢?也许时间很短,一两个月就完事了!」张任一摊手:「但跟我们打仗一样,未虑胜,先虑败,总得先把事情往最坏了考虑,才不致于真有事的时候,手忙脚乱吧!」
「受教了!」靳潢躬身道:「那靳某这便告辞了。」
「靳县令,我部几百受伤的士卒,烦请你一并帮我们撤退后方去休养。」吴征拱手道:「请照顾好他们。」
「必不负所托!」
东京城,宋王府之中,赵琐居中而坐,左边坐着赵王曲珍,右边则坐着耶律楚材。
看这座位,自然是赵琐为首,曲珍第二,耶律楚材只能排第三。….
但是个人都知道,真正握有实权的,是耶律楚材。
所以在陈留大败而归的周曙光,是跪在耶律楚材的面前的。
耶律楚材手里拿着一柄四眼铳仔细地端详着。
「你是说宋军上千骑兵,人手一柄这个玩意儿,声若霹雳,弹丸破甲易如反掌?」
「是!」周曙光颤声道:「相距百步,一边四响,打得我军骑兵溃不成军,对方则趁机冲上来,把这东西当成铁槌挥舞。」
耶律楚材点点头,又拿起了地上的宽大的皮带,那上面扣着一个皮盒子,从里头摸出一把纸筒,撕开一个,放到鼻前闻了闻,「是火药。」
想了想,他又拿起一个纸筒,比划了一下,刚好塞进四眼铳的洞孔里。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
将四个纸筒塞进四眼铳里,然后又从另一个皮盒子里摸出一个纸包着的圆团,从前头塞进去,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一晃之下便燃了,他竟然就在大殿之中点燃了引线。
轰鸣之声在殿中响起。
因为在密闭的空间之内,这响声格外的大。
周曙光仍然跪在那里不动,他已经是听习惯了。
曲珍面色微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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