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莺一惊,想了片日,“总有多半月了。”
“大抵是快到了。”徐墨卿咕哝道。
九莺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遂故意不接茬。徐墨卿又问道:“她的走的时候,还说过什么吗?”
九莺唉声叹气,“小的本欲要跟晚主一起走的,但晚主说,徐郎身边已经没了秋生,不能再没有人照顾。她说您活的太苦,好不容易找到生父,不管怎样,都要我劝您,在他膝下尽尽孝道。待您想回东梁时,教我带着秋生跟你一起回家。”
“回家?”徐墨卿的泪顺着眼尾流淌下来,“回到燕公府,我怎向主母众人交代?说我把晚儿弄丢了?舔颜自己回去?还是我跟大家说,晚儿她把我给休了?”
“徐郎,您别哭了。”九莺劝着徐墨卿,自己却已泪流满面,“要不,等您养好身子,小的跟您一起去杨部里找晚主吧?那留夏侯不像是坏人,或许,他会放过晚主的。”
他是一定会去的,哪怕是被杨厦看不起、辱骂、甚至将他砍杀,他也一定要把燕归晚给夺回来!
房门被叩响,走进来的不是谢青玄亦不是谢大娘子,而是他们的小儿子谢无杰。
这谢无杰小了徐墨卿八九岁,想来是谢青玄从东梁回来之后,才与他的糟糠之妻所生。
母帝终究是他的过客,而谢大娘子才是他的归宿。
谢无杰的模样与徐墨卿极度相似,准确的说,是徐墨卿和谢无杰长得都很像谢青玄。
“哥,你今日感觉好些没有?爹让我给你带了些集市上的好吃的。”谢无杰笑道,露出一口大白牙。
他如此阳光烂漫,是徐墨卿从未拥有过的。在谢无杰的年纪上,徐墨卿除了隐忍,就是压抑。他没有跟母帝撒过娇,更不忍对养父抱怨半句。他如履薄冰,挨到廿岁,终于出了宫。
然后老天让他遇见了燕归晚,从此他暗淡的生命,开始有了色彩。
徐墨卿礼貌道:“谢谢。”
自小他就与众多姊妹弟兄亲情淡薄,除了皇三女,徐钟卿之外,与他人连接触都不愿接触。可他倾其所有助她登上女皇之位后,得来的却是什么下场呢?
谢无杰自己搬个小杌,坐到徐墨卿的床边,打开牛皮纸,里面是又香又甜的糖炒栗子。
“爹说,哥你喝药怕苦,这栗子可甜了,我剥给你吃。”
他说着动起手来,很快剥好一个,特自然地往徐墨卿的嘴里一塞。徐墨卿有点不自在,却不好意思驳他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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