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负气的少年。
他又道:“若你这么痛苦,我送你回万里城吧。我是真的喜欢你,我见不得你这么糟践自己。”声音断断续续,他落了泪,“还什么债,我要你还?”
燕归晚凝望着他,如鲠在喉。她伸出手替他擦拭眼泪,“杨厦……”
杨厦激动地俯身抱紧她,“我才不放你走,囚你到死,就是不放,你的心就是冰做的,我也要给它融了!”
他埋在她的颈窝里哭的很绝望,“为什么我十七岁时没有遇见你?既然无缘,后来又为什么要相遇?我当年真应该一刀杀了你。”
“你若恨我,现在杀了我也不迟。”燕归晚诚恳道,再次将杨厦给激怒了。
他一手扼住她的喉咙,“你以为我不敢?”
“别犹豫。”她想,要是死真能化解开这份情,就舍命给他,终究是她欠他的。
杨厦松了手,再一次怒气冲冲地离开长河洲。那晚他没有回来,是去了骄阳的房里。后来燕归晚才知道,那晚骄阳差点丢了半条命。他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到骄阳的身上,杨厦这个畜生!
待他重回长河洲后,已如往常,他说:“燕归晚,我不会放过你。把你的身子养好一点,我好发一发狠,让你知道我为什么是煞星!”
燕归晚懒得理他了,因为昨晚她又做梦,梦里与徐墨卿在一起,都是幸福的感觉,她真的太想留住。
日子过得不咸不淡,转眼已入秋。
徐墨卿的伤势逐渐好转,不再需要九莺和谢无杰的搀扶,可自行下地活动。他站在谢府的庭院里,看到偶尔飘散的落叶,内心惆怅不已。
其实并没有过去很久,却总觉得时间过得那么漫长。
谢青玄来到他的身后,“墨儿,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闻声,徐墨卿转过身,那一声“父亲”终是没有说出口,而是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个揖礼。
“已经好多了。”脱去最初的惨烈与狼狈,一身江水月牙白深衣的徐墨卿,与对面那个同穿白衣长衫的谢青玄,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不像父子,更像兄弟,都是英俊的美男子。
“过两日中秋,我的两个女儿携夫君孩子们要回来,府中多年没有热闹过,也不知墨儿可愿意一起过节?”
谢青玄态度谦卑,很怕惹得徐墨卿不高兴。在这个儿子面前,他总是矮一截,是他的过错,害了他半生。
徐墨卿想了想,“讨贵府一杯酒喝,甚好。”他望着眼前的男子,五味交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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